何瑭把君主九德与朱厚照对比，从而得出结论，朱厚照连
德都没有。
接着又是为政，《尚书》说明君不能贪污安逸、放纵享乐，应该兢兢业业。明君不要虚设各种官职和机构，应该让有才德之人来完成政事。君臣之间应该互相尊重，同心同德……朱厚照全部违反。
何瑭越说越激动，干脆站起来。他扫视群臣，又直面皇帝：“《尚书》为何记载大禹治水？告诫君臣也！为君者，为臣者，当以造福百姓为先。民乃社稷之本，无民耕种则天下饥馑，无民织造则百工不兴。而今，人民耕种却不得其食，人民织造却不得其物。因此流民遍地，皆不得活也！禹帝开山劈石，乃大水平息，人民安居乐业，自成无上功德，自为万世久仰！禹帝人可治水乎？需选贤任能，君臣齐心，方能安民！观陛下之行事，皆背离禹帝之德行，乃千古独夫是也，后世自当唾之……”
王渊忍不住感叹：老哥牛逼，竟敢当面骂皇帝是独夫。
“滚！”朱厚照终于忍不住
，抄起茶杯就砸过去。
，每日与左右近臣嬉戏玩乐，称不上‘严肃恭谨’；陛下宠幸小人，称不上‘明察是非’；陛下喜怒无常，称不上‘宽宏温和’；陛下不理朝政，称不上‘诚心尽职’；陛下……”
大殿里片死寂，都傻傻看着何瑭，感觉这位老兄已经疯。
把朱厚照和尧帝逐对比，所作所为完全相反，就差没有直接说出“昏君”二字！
朱厚照是不怕被骂
，他早就习惯，因此还能冷笑以对。
及至何瑭从尧帝讲到舜帝，说出父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五种美德，朱厚照终于勃然变色。
何瑭被茶杯砸中，却若无其事，继续说道：“臣再来讲‘甘誓’，请陛下认真听书……”
朱厚照猛地站起来，脚踹翻
何瑭说，皇帝长期住在豹房，不每天去给太后请安，是为不孝；直冷落后宫，多年来没有子嗣，是为不孝；把先皇传下来江山搞得乱民四起，是为大不孝！
何瑭言辞越来越激烈，至禹帝时达到巅峰，因为“禹帝篇”主讲君王为政！
何瑭面对皇帝愤怒，侃侃而谈道：“国之君，应当‘修身、知人、安民’。陛下荒唐无稽，可否修过己身？满朝小人横行，可是知人善任？天下流民四起，可知什
是安民？君主有九德。曰，宽而肃。陛下该宽时不宽，该肃时不肃，此无德也！二曰，柔而立。陛下性格刚烈，且又易被谗言误导。此二无德也！三曰……”
“何修撰，适可而止吧！”杨廷和终于听不下去，何瑭话里多多少少也顺带骂他。
朱厚照已经愤怒到极点，却冷笑道：“让他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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