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问道：“
欲开设纺织作坊，不知能否推荐可靠之人，来给担任作坊掌柜。”
王文素皱眉道：“这个真不好说。能推荐好几人给先生，但他们是否值得信赖，得日子久
慢慢观察。而认为值得信赖之人，又绝不可能给人做掌柜，他们都有自己
主见。”
王渊表示可以理解。
王文素笑道：“先生何必舍近求远，杜良玉（杜瑾）家中世代经商，他从小耳濡目染，当
个小小作坊掌柜很轻松。”
王渊摇头道：“人家大老远跑来向求学，连生员功名都不要，怎
好意思让他帮忙经商？”
王渊笑道：“尚彬请坐。”
王文素端正坐下。
王渊问道：“在户部感觉如何？”
王文素摇头苦笑：“官小，事多，权微，责重。”
这就是大机构小官僚生活常态，没有油水可捞，事情却大堆，出问题还得背锅。
经过改进明代脚踏式纺车，工作效率已经很接近珍妮纺纱机，前者同时可纺五锭，后者同时可纺八锭。
这两样东西，其实都垃圾得很。
中国早在南宋末年，就已经出现水力大纺车，台纺车锭子多达三十二枚，是珍妮纺纱机四倍，昼夜可纺纱百多斤！
可惜，这玩意儿主要用来纺麻纱，不适用于纤维短、拉力小棉花。明代棉纱成为市场主流之后，水力大纺车就渐渐弃用，并非是技术失传原因。
至于棉纱为啥成为市场主流，只因其便宜、轻便、保暖。欧洲人这时还不会纺棉，棉布将成为明朝对外出口又大核心商品。
“那就去别商号挖人，”王
王渊说：“听尚彬意思，似乎在户部做得不怎愉快？”
王文素叹息道：“因为钻研算学，连先父留下生意都放弃，没成想做官比做生意还忙。唉，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陛下当这个检校！”
“毕竟是个官身。”王渊说。
“确实。”王文素点头认可，若非舍不得官身，他早就辞职不干。
九品芝麻官，好歹也是个官。
中国小农经济很脆弱，旦纺织效率成倍提升，将出现两个严重后果。第，家庭纺织被摧毁，无数小民失去重要财源；第二，棉花种植逼退粮食种植，遇到特殊年份将造成饥荒。
想解决这个问题，朝廷必须开海，让大量纺织品输出到国外市场。
王渊只能步步来，先搞个纺织作坊再说。
王渊自己不可能亲自做生意，那纯属在浪费时间，必须找个职业管理者，而且还得非常可靠才行。
“不知先生何事召见？”王文素拱手行礼。他都快五十岁，没有正式拜师，跟王渊关系亦师亦友，但平时见面都执弟子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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