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贵竹司农户子弟……保人宋际，贵州宣慰司学生员……”
王渊提着考箱，紧跟在汤邦身后，宋公子也适时出现。
很快轮到王渊，两名吏员确认其身份，又比对
宋际
相貌描述，这才给他搜身和检查考箱，宣布说：“并无夹带。”
王渊提着考箱进入考场，而作为保人宋公子，则撤回到台阶旁边。
台阶之上，贵州提学副使席书，正大马金刀坐着镇场子。身边还站着沈师爷，以及另
个中年儒生。
个脸上有数道鞭痕，额头发肿学童，无比紧张道：“大哥，你说
如果落榜，那个女人会不会把打死？”
“什
那个女人？”学童身边少年责怪道，“即为后母，便当尊敬！”
学童捂着发肿额头，嘀咕道：“好几次把打得半死，你让怎尊敬她？”
少年名叫汤冔，汤和后代，司学生员。
学童名叫汤邦，是汤冔二弟。
那就明年再来，反正你还没把四书吃透。”
“嘎！”
沉沉司学大门被推开，个官差踏出门槛，宣布道：“提学副使有令，今岁贵竹司、中曹司、龙里司、扎佐司、贵州卫、贵州前卫……各司学、卫学、社学、私学之学童，县试与府试合而为，考试优异者直接进学，四月与贵州诸童生参加道试！”
好嘛，前两天已经进行考生登记，今天就要正式开考。结果突然宣布，两次考试并为次，咱们这位提学副使不按套路出牌啊。
主要是不想应付卫所军官，特别是汤家，其始祖为汤和之子、征南将军汤永慕。
“慰堂兄，刚才那孩童，便是你亲传弟子？”中年儒生笑问。
沈复璁说道：“此子天资聪慧，以吾之微薄才学，只能勉强当他蒙师。”
席书有些惊讶：“该是何等聪敏，才
他们生母很早就过世，继母严氏凶残蛮横，动辄对其棍打鞭抽。历史上，二弟汤邦、三弟汤鼎，全都被继母打得逃离家族，只剩汤冔顽强活到成年，并且最终考上进士。
为什要提汤冔？
这个少年是王阳明在贵州大弟子！
“汤邦，贵州卫世袭军户子弟……保人陈纲，贵州宣慰司学生员……”
汤冔拍拍二弟肩膀：“进去吧，你肯定能进学！”
今天就把童生敲定下来，场考试完事儿，免得汤家跑来走后门说情。
此举明显是乱来，但无所谓。
这场考试从头到尾都不守规矩，也不差这遭。县试本该知县当主考官，放在贵州就是小土司当主考官，席书硬要把贵州城附近学童都叫来起考，他身为提学副使居然亲自主持县试。
全乱套！
究其原因，无非是为防止土司徇私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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