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去哪儿？
神婆已经走到厅堂
。她打量着木梁，说：南洋来
？打量
妹——你太姨，扯着嗓子在
个个角落喊阿母，没有个角落有回音，没有个房间有动静。知道，妹眼睛不自觉老往天井中水井方向飘，抹红从脖子根直往上冲。
可不信，但心里还是会慌。走近水井，探头看，没有其他东西，还是安静井水，晃晃，映着蓝色天。还认真看井里映照出天——其实本来又是好看天，但阿母不见。
阿母去哪儿呢？坐在天井石阶上，发着呆。听见各种鸟飞来，飞走。数数，应该有十几种鸟。突然想，为什
以前听不到。闻到空气中，阵阵，各种游走香味，才发现，家院子里桂花和些不知道名字花开。突然想，为什以前闻不到。突然很感伤地想，这生活中应该有许多好部分，但以前为什不知道？而且，阿母不见。
门响第声时候，没意识过来——毕竟家门自己估计也不习惯有人敲。
响第二声时候，确定是家门。但还是纳闷，这世界上，还有谁有任何理由，来敲家门。
心还是会莫名紧。赶紧站起身来，和神婆说：得走，但有最后个问题：你能帮阿母吗？你想帮阿母吗？
神婆吐瓜子壳，说：当然帮啊，不帮，她死还是会来找。还不如现在帮。
觉得这个回答很诚恳。本来确实已经转身要走，又想到，其实还有个问题。于是说：还有另个最后个问题。
神婆往嘴里塞粒瓜子，晃着腿，好像知道要问什。
还是问：你说无子无孙无儿送终，是真还是假？
打开门，是那神婆。
看到她边嘴巴肿。说：怎啦？她翻着委屈白眼，说：被打耳光啦。然后压低声音说：有些神当神还没肚量，开不玩笑。
问：哪尊神啊？
她白眼：你说呢？坏蛋。
神婆直直往家里走，边走边说：收拾下赶紧走。
神婆吐出瓜子壳，咧嘴笑：你都不信命，干吗问命事情？
觉得好像有道理，便赶紧跑回家，边跑边想着：是命不讲道理，干吗要信？
本来是想再多睡会儿，但是妹——你太姨大早就敲锣打鼓般地在耳边哭。
刚睁眼，还没问，妹——你太姨先开口：阿母不见。
去厨房，厨房没有人动过痕迹；去阿母房间，房间里没有人收拾样子；去大门，还好，门还是从里面闩上——阿母没有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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