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后面还说
些什
，陶然已经顾不上听，因为
个护士模样
人探出头来：“这叫什……费渡？就刚送来那个——家属在哪？”
陶然直接挂断电话：“
在这……”
护士问：“你就是家属？”
这问题让陶然卡下壳，他突然发现，费渡是没有所谓“家属”，他直系血亲，个骨灰落地七年多，个已经成植物人，他热热闹闹地活这许多年，就把自己活成个无根无着光杆司令。
护士只是随口问，并没有在意他这瞬间犹豫，飞快地对他说：“刚才不明原因，病人呼吸心跳突然骤停，现在正在抢救，你们做好准备。”
，窒息痛苦像阴云样笼罩在他身上，他浑身发冷。
男人哼着歌走过来，只手托着那只小小幼犬，把它放在费渡掌心，问他：“软不软？”
儿童和小动物仿佛不必刻意结交，天生就能当朋友，小狗嗅出男孩冰冷恐惧，很努力地用暖烘烘头拱着他，舔他手指。
男人又笑起来，问他：“可爱吗？”
费渡迟疑片刻，终于点下头，下刻，可怕痛苦毫无预兆地降临。
陶然当时觉得口凉气从胸口冲到天灵盖：“什，等……”
护士通知完，就算完成任务，时间就是生命，没工夫温言安慰，步履匆匆地又跑。
陶然下意识地追着她跑两步，又想起前面不让闲杂人等进，只好无措地停下来，这时，他才意识到护士方才说是“你们”，他倏地回头，看见骆闻舟不知什时候站在他身后。
骆闻舟小腿骨折，天之内连撞两次腰和后背上夹板，头在方向盘上磕得太狠，磕出脑震荡，
他脖子上项圈骤然收紧，手里依然是柔软触感，咽喉却被冰冷铁环呃住，费渡下意识地像平时样收紧手指，企图拉紧那几根能缓解他痛苦细线。
救命空气进入他饱受折磨气管，然而与此同时，小狗却发出凄厉惨叫。
费渡陡然意识到自己手正捏着小狗脆弱脖子，他慌忙松，咽喉上项圈变本加厉地卡死在他颈子上。
费渡拼命挣扎，身上绳索和大大小小金属环都像有生命魔鬼藤，狰狞地勒进他皮肉里——
陶然举着手机，头热汗地在ICU病房门口打转，听电话那头同事飞快地说：“郑凯风和杨波都是当场死亡，其他人由于当时都被控制住，分散在附近警车边上，爆炸时身边多少都有隐蔽，有几个人受点轻伤，个哥们儿正好被飞出来货厢车门砸下，有点倒霉，其他问题都不大，当时离爆炸点比较近就只有老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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