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灵渊瞥见他鬼鬼祟祟地瞟来瞟去，早料到这
出，于是摊开手放在身侧，正好抓住撞进他手心里
只鸡爪。
宣玑飞快地缩，五指却被牢牢地缠住，于是正人君子似干咳声：“干什？注意行车安全，别骚扰司机——刑法看完
吗，明天给你买本交通法。”
“不曾，”盛灵渊似笑非笑地把膝头上书往后翻页，“不急，这本果然是有点长，够
消磨。”
宣玑瞥向他正在看书，心想：“他不会真看课本吧？”
这怎能看得进去，学霸和学渣差别有这大吗？
般是不跟正经人比，拉来当垫背，定是另个更不靠谱。
宣玑把天窗打开，让冬天阳光洒车，打开音响，车应该是肖主任从自己家生态园里调，里面装都是肖主任个人爱好——上个世纪影视金曲，非常有氛围感。宣玑因为穷，好久没摸过车，刚开始开得很小心，直到出市区上国道，他才略微跟这部车混熟，余光从后视镜里扫见飞快后退路，宣玑忽然想起自己有次租车出去公路旅行事。
他那时被涅槃石封着记忆，刚到人间，看什都新鲜，之所以顶着被晒成乌鸦盛夏日头去学车，就是因为梦见过自己天南海北到处走情景。不是飞，是混在凡人堆里，路从风土人情里五味俱全地游过去。
他以为自己天生有这段情结，非得实现不可。拿到驾照，就迫不及待地租辆车，磕磕绊绊地开出去玩。
刚开始新鲜得不行，沿途拍路野花杂草，第天傍晚，国道正好穿过平原乡村，两边都是麦田，夏末秋初，麦苗们整齐低垂着头，视野无限辽阔，恰好邂逅漫天火烧云。那些云霞仿佛是投射当年南明谷海市蜃楼，里头有成群朱雀迎风而起，熠熠生辉。
盛灵渊揉揉他手指：“不过虽长不臭，不光不臭，还香艳得很。”
宣玑：“……
宣玑可能是开天车，又被霞光晃花眼，有些脑抽，顺口地对旁边说：“你看……”
话说出口，他才想起他是自己出来，没约朋友，目光茫然地往四周扫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找谁，只是本来高涨游兴突然沉下来，他随便找地方苟宿，第二天就回去。
从那以后，宣玑再没有起过公路旅行兴致——累且无趣，还不如坐个火车飞机什，路上跟陌生人搭搭话，也就混过去。
宣玑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忍不住偏头往旁边看眼，心里恍惚地想：“真在。”
过会，他又觉得不真实，忍不住腾出只手，伸向盛灵渊垂在边外衣角，想摸摸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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