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听到这句话，腾地跳
起来，将手中
铅笔狠狠摔向她。
“
就是有病，就是精神分裂，就是
只烂苹果，怎
？还不稀罕让你养呢！”他握着小拳头，愤怒地朝宋阿姨嘶吼，“要是也有张表，你每项都是大叉！你根本不配当妈妈，给滚远点！”
就是因为这次失控，他永远失去被人领养机会。
他是只表面鲜亮红苹果，不当心,bao露内里腐烂果肉，所以被迫下架，离开展览用明亮橱窗，扔进库房角落里，再也没有示人机会。
后来，他从别处听说，当天来挑选他夫妇家财万贯，由于他失言，福利院错失大笔数量可观捐赠，这笔账自然算到他头上。再后来，他听说自己成典型反面教材，每个孩子参加“展览会”之前都要先打剂预防针，老师们说：你们学谁都行，千万不要学颂然，他放着好日子不过，活活把自己下半辈子作死。
。
共三十天。
颂然望着那五排连续不断数字，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他握紧彩铅，笔尖移到最末31后面，紧贴着它，匆匆写下个32。
然后是33、34、35、36、37……笔尖飞快跃动着，再也停不下来。
小小孩子着魔、发疯，拼命往纸上写着连续不断数字，行又行，列又列……107、108、109……1210、1211、1212……密密麻麻数字就像千万只倾巢而出蚂蚁，迅速爬遍纸页，塞满每处边边角角。直到纸上再也找不到处空隙，颂然才从魔怔中清醒过来。
是啊，活活作死。
往后几年，颂然在福利院平平淡淡地度过。十四岁，他超过被领养年龄上限。十六岁，他背着画具，只
他抬起头，看见那位阿姨正站在门口，拽着门把手，脸惊恐地盯着他。
她疾步冲至，夺走颂然手里画纸，反身巴掌甩进福利院老师怀里，高声骂道：“你给解释解释，这算什玩意？！他个小孩子，成天尽干这种诡异事？！”
福利院老师看到纸上满满当当数字，立刻知道不妙，赔笑着解释：“宋女士，其实也没多大毛病，颂然这孩子吧，别都好，就是小时候有点心理创伤……”
“什心理创伤，明明是有病！”
宋阿姨伸手指向颂然，尖利嗓音像把匕首扎进他心脏：“这种样子怎带回去养？他要是半夜爬起来写数字，条命都要吓没！你看看他画，再看看他刚才那个乖巧样，这能是个孩子？他没有精神分裂？烂苹果充好苹果卖，亏你们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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