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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吃小鸡 > 鹤唳华亭 > 77、梦断蓝桥

77、梦断蓝桥(4 / 5)

美人无言凝视他,眉间和两靥翠钿上精致描金在案上跳跃灯烛中明灭,在皇帝波动泪眼中明灭,笑意不改。

这带着泪印笑意提醒着皇帝,属于他们生,切过往,那些欣喜,悲伤;欢愉,痛苦;圆满,遗憾;得偿所愿,求之不得;那些生老病死,憎相会以及爱别离。皇帝拭把眼角,突然改换声气:“要是朕知道话,朕还是会娶你,朕绝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美人继续无声凝望,眼波凝,眉峰聚,眉眼盈盈,无限妩媚,无限端庄。

皇帝越说越兴奋:“卿卿,朕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今生已过矣,来生亦不会,即使来生同今生,不,比今生还要不堪,还是会寻到你。卿卿,你不会离开也不会离开你。”

美人含笑,不言赞成,不言

以抗旨论死!”

众臣头低下去,在以目光征求陈瑾同意后,无声无息退得干二净。

皇帝冷笑道:“如今朕身上还有什要你刺探消息。你也滚,明日让朕再看见你,你知道你自己局。”

陈瑾焦灼表情凝滞在脸上,抽搐半晌,般躬身离去。

皇帝进入内室,反手关好阁门,摸索着从枕函中取出把已经生锈铜钥匙,趔趄着踏上脚杌,搬开数匣书籍,才打开书架顶端个暗格。从其中捧出细长红木钿匣,因为长年未曾移动,满是暗尘。

皇帝怀抱着钿匣,回到书案前,仔细用袖子将浮尘轻轻抹去。细弱灰尘在灯下飞扬如烟,往事在灯下飞扬如烟。

皇帝在往事前尘中打开钿匣,哆嗦着手指将其中立轴捧出,解开轴头香色绶带瞬,和画卷同封存记忆如泄堤洪水般,滔天涌出,淹得皇帝时透不过气来。

他耐心等待洪水消退,足足等刻时辰,才开始从天杆处展开卷轴,鹅黄色鸾绫隔水露出,皇帝又将卷轴重新卷起;再待片刻,重新打开,湖水蓝色鸾绫天头露出,皇帝再次犹豫将它卷起;惊燕带露出;黑色鸾绫锦牙露出;画心留白露出;题跋印玺露出;画中人云鬓露出……无数次收收放放中,已现苍老手指始终在遏制不住颤抖。

皇帝突然大叫声,将不知第几次卷起画轴展至底。画心中娴雅青春美人正静静向他张望,向跌坐至地仪态尽失年老天子含笑张望。云鬓金钗,绿衣黄裳,臻首蛾眉,丹唇凤目,妙笔丹青下容,尽态极妍。

皇帝泪水顺腮滚落:“卿卿,你终究不肯原谅朕是不是,所以你给朕留下来这样报应?当年朕并不知道你对他……要是朕知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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