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再次对小美
父母鞠
躬说：“
带小美回去。”
十五
溪镇织补沈家少爷出现在没有间砖瓦房西里村，来接走小美，村里喧哗起来，他们跟随阿强和小美，走向那条竹篷小舟。
小美三个兄弟紧随其后喜气洋洋，小美嫂嫂和弟媳被挤散在人流里，小美父母被挤到后面，父母笑呵呵看着前面长长人流，因为村路狭窄，不少人卷起裤管走在小路两边水沟里。
小美低头前行，她眼睛里满是走动脚，她紧紧盯住长衫下面走动两只脚，那是她丈夫脚，她要寸步不离。
母大人，这就告辞。”
小美小弟说：“姐夫大人，吃午饭再走。”
阿强说：“不吃。”
小美父亲说：“吃再走。”
然后对小美母亲说：“快去盛饭。”
三个月前，小美从竹篷小舟跳到西里村岸上，在迟疑步伐里低头走回父母家中，此后她头再也没有抬起来，即使在家中也是低头模样。她没有告诉父母，被休原因是私自给小弟铜钱。她说原因是婚后两年没有怀孕，沈家认为她不能生育。
父亲没有责骂她，怔怔地坐在那里没有动静，母亲悄悄抹起眼泪，三个兄弟里两个觉得脸上无光，后来日子里几乎不和她说话，只有小弟还在声声叫着“姐姐”。小美被休回家后，父亲说眼下不是农忙时节，田里活不多，小美不用下田，做好家务活就行。小美知道父亲让她暂时不要出门，免得丢人现眼，除去屋后水边淘米洗菜或者洗衣晾衣，小美没有步出茅屋正门。虽然小美始终低垂着头，仍然察觉到村里有人在茅屋门外指指点点，还有人绕到屋后看着蹲在水边洗衣服她低声议论。
现在小美被接回溪镇，父母兄弟重新扬眉吐气，可是小美直低垂着头，直到她坐进竹篷小舟，船家将竹篷小舟撑开离岸，在水面上摇晃而去时，她才抬起头来寻找岸上父母，她眼睛在岸上长长条人群里看见母亲，母亲双手擦着眼泪，然后她看见父亲，父亲也哭，他正
小美母亲急忙跑进茅屋，小美父亲请阿强进屋去吃饭，阿强看看身旁低头小美，碰碰她胳膊，示意她起进屋。这时小美母亲端着两碗烧焦后黑乎乎米饭出来，过于激动她没有意识到米饭焦黑，她把手里两碗饭递给阿强和小美，嘴里说：
“吃再走。”
小美父亲埋怨她：“急什
呀，女婿大人还没进屋呢。”
他们听到众人哄笑，才看清焦黑米饭已经不能吃。小美父亲脸尴尬，他对同样尴尬小美母亲说：
“快去做锅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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