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带你回家。
周遭是隆冬寂寥,街道空荡,抱着酒瓶,跌跌撞撞回到家门前,盯着那扇红棕色门,轻轻叩动,小心翼翼喊着。
妈妈,回来,爸爸回来,还有弟弟,回来。
没人回应,无人回应,昂起头,看着晕转着感应灯,在原地打转,四处寻找着自己家,却没有门为开。
耳边“叮”声,是电梯门打开声音,慢慢蹲下,跪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酒瓶抵在腹上,胃部凹陷下去,干呕难受。
想,快死。
想,需要酒精、需要药物、需要能让不能自己无法清醒东西。
之后,不再外出,不再去烘焙班,整日待在家里,趴在沙发上,胃空荡荡,却再也不会有人来叮嘱,让按时吃饭。
林展与赵珏来找过,他们在门外,在屋子里,不开门,谁也不想见。
这般日子过艰难又缓慢,时间又是以时针形式寸寸推动。
散发着腐臭弥漫着血腥秋意消去,层冰寒袭来,花草枯萎,泥土里翻滚着死去小虫尸骸。
可为什还没死?
在心里哀呼,身体震颤,不明白,什都没,什都不剩,为什还要留在这世上。
就在堕入无边无际沼泽深壑时,有人轻轻把捞起,呜咽声,疲惫到连脖颈都抬不起来。
立然,有在,乖,不要害怕,在这里。
熟悉沉稳声音在耳边念着,徒然抖,回头,便看到林朝堂深刻眉眼,他沉沉静静看着,张开双臂,像是搂抱个婴孩般,小心翼翼环住。
簇在窗口,寒风迎面,看着楼下萧条,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推开那扇关几月门。
那日,是去喝酒,买袋装酒水,坐在江河边草地上,手指冻得发麻发红,眼眶流着干泪,嘴唇贴在冰寒易拉罐口,唇齿被啜生疼。
可酒精侵入胃部感觉,又如火般烧灼着,竟然让觉得还会舒服些。
在江边枯坐很久,直到夜深,袋中酒尽数快要喝完,捂着发麻膝盖,缓缓站起来。
喝很多酒,身体逐渐发热,踉踉跄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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