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间,仿佛从云端跌入泥沼。你为什会死?绝不会是因为药,更不会是因为‘回光阵’,那还能因为是什呢?突然,想起女帝冰冷眼神,周身猛地打个寒战,又是恐惧又是愤怒又是悲伤。是她杀你!定是她!”
听她说得这般斩钉截铁、怨毒刻骨,拓拔野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丝寒意,将信将疑,难道伏羲真是被女娲所杀?
林雪宜咬着牙,妙目中怒火闪耀,泪水
成‘混沌’。那几年之间,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独独北海、南荒、昆仑三地凶兽肆虐,听你所说,才知道这三只巨兽竟是太极元气所化,难怪这般凶狂得。
“你说你之所以走火入魔,便是因为少‘阴阳二炁’,若能伏镇三兽,将他们重新炼回太极元气,便能回光穿梭,无极不往。
“你越说越是高兴,神采奕奕,脸庞被霞灯映照,说不出好看。心里嘭嘭狂跳,快要喘不过气来。但想到你方才所说,将与女帝阴阳合修、回转时光,突然又是针扎刀绞似地酸妒气恼。
“陛下,陛下!在你心底,难道真只惦记着她,点也未曾想过?等你伤势好,不再需要不死药,是否将再无法见到你呢?想到这些,泪水竟忍不住夺眶涌出。
“你吃惊,问怎。你越是问,越是伤心,竟鬼使神差地紧紧抱住你,失声哭起来,这十年间思念、委屈、嫉妒、酸楚……仿佛全都汹汹爆发。你愕然地站着,不知所措,手指轻轻地拍抚着背脊。
“就在那时,殿门突然开,女帝提灯站在门口,冷冰冰地望着,嘴角依然是那似笑非笑古怪神情。
“猛吃惊,急忙松手退开,耳根烧烫,找个借口,急急地退出殿去。看着圆月当空,清辉似水,路上恍恍惚惚,就象做场大梦,也不知方才发生之事,究竟是真,是幻?
“回到偏宫,躺在玉榻上,辗转反侧,想着你笑容,想着你话语,想到你被抱着身体……脸颊如烧,周身滚烫,会儿羞臊,会儿欢喜,会儿害怕,会儿妒忌。心想,不知明天进宫见你,又会是什情景?胡思乱想大半夜,将近黎明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谁想天色刚亮,便被长鸣金钟惊醒,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说你昨夜吃不死药后,痛苦万状,于寅时变回巨蟒兽身,咆哮着冲飞到帝都远郊,化作连绵山脉。
“你死,你死,陛下。如五雷轰顶,过半晌才明白她在说些什。浑身发抖,打开窗子,越过城墙,那原本望无垠草野上果然多几座高山,青翠崔嵬,宛如碧蟒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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