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他心中凛,蓦地想起所有事情,想起那沙甜腻人声音。腹内绞痛更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掏空。是!在那驿站之中,他太过托大轻敌,轻而易举中那妖女洛姬雅两百多种剧毒。只是,为何他仍然未死呢?
又想起六侯爷行仍在空桑山相候,登时更加清醒三分。不知经脉是否受损?倘若侥幸完好,便可以再次尝试以潮汐流调集真气,将体内毒素暂时压制,然后再觅解药。
当下努力积聚意念,寸寸地检查体内经脉,出乎意料之外,周身经脉竟然完好无损;心中大喜,奋力意守丹田,感应气海潮汐。不料运行间,丹田陡然剧痛,全身仿佛被撕裂般,刚刚聚集点真气立即又分崩散去。
突然“哗
那笑容纯真无邪,逐渐变形模糊。
腹中绞痛如狂,全身亦无处不在疼痛。忽听白龙鹿声怒吼,那沙甜声音又笑道:“大马鹿,你倒凶得紧。偏生要逗他,气也将你气死。”白龙鹿接连怒吼,拓拔野许久未曾听见它这般震怒,迷迷糊糊地想,究竟是谁惹它发狂?
但体内剧痛,无法思考。说不出痛楚,说不出难受,仿佛魂灵被什物事硬生生地从身体绞出来。终于又昏昏沉沉地沉沦下去。
迷迷蒙蒙之间,仿佛匍匐在白龙鹿背上走许多路。有时停下来,听见白龙鹿愤怒地嘶吼,听见刺耳尖锐“那七”声,以及那个奇怪女子声音。有时感觉只滑腻温软手在自己脸上抚摸,耳边还能听见那奇异笑声。
当冰凉手指撬开他双唇,将清甜泉水灌入口中,他突然在混沌中迷乱,阵狂喜从绞痛心中蔓延开来。刹那间仿佛又回到数年前那万里荒原之上。心中不住地叫道:“雨师妹子!雨师妹子!”但张大嘴却发不出声来。冰凉泉水滑过乾裂嘴唇,沿着下巴流过脖颈,多像眼泪袋子泪水啊!他心中狂喜迷乱,不知哪里来力气,猛地伸出双手,将那人紧紧抱住。
突然听到声尖叫,那人猛然从他怀中挣脱。“啪”地声脆响,脸上突然吃热辣辣记耳光。力道之大险些将他头颅打断。
拓拔野心中迷糊,难道雨师妾竟要离开他吗?突然感到阵远胜于周身绞痛苦痛与悲伤,热泪夺眶而出。
忽听那沙甜声音恨恨道:“小色鬼,吃耳光便哭哭啼啼,当真不知羞。”又是“哎呀”声尖叫,怒道:“臭马鹿,你再撞,就将你四只蹄子毒得肿成熊掌。”
耳边叫声逐渐模糊,但心中悲伤却越来越甚,朦胧之间,仿佛又回到那破庙之中。
月光如水,树影斑驳,冰冷台阶上,他默默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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