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宪开车门,把许苏扔向车后座,自己坐向驾驶座,取根烟,叼进嘴里,掏打火机点燃。
车在夜色中穿行,路无阻。傅云宪边抽烟边驾驶,也不问许苏发生什,只偶尔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他眼,威严而沉默。
对这目光,许苏既避着又迎着,傅云宪看他时他便扭头躲开,傅云宪不看他时,他又情不自禁,自己偷偷瞥。
手掌在摔倒时蹭在凹凸不平水泥地上,破,这会儿看着皮破肉绽,倒不显脏。许苏摊着双手,借缕月光细细打量,大概是院方消过毒,泔水异味已被种医院独有气味取代,确实是干净。然而他喃喃自语,为什还是那脏呢?
阵铃声适时响,许苏听出来,是自己手机。
再晚些时候,病房里许苏自己醒,睁眼,便觉头疼,喉燥,胃部灼烧感强烈,阵阵锐痛在他骨头里扎刺。点滴还剩小半瓶,许苏巴巴地盯着头顶上方天花板,试图回忆起晕倒前发生事,想起老实巴交韩健,想起洋洋自得庞圣楠,待想起瞿凌嘴角那抹怪笑,他下从病床上惊坐起来。
冷汗洇透后背,吓出来。
许苏茫然地四下打量,可能由于医院床位紧张,急诊病房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些病人,个个面容扭曲,痛苦呻吟声此起彼伏,许苏毫无疑问是其中最精神个。
听见外头传来个熟悉男声,低沉醇厚,许苏赶忙又躺回床上,掀被子将自己脑袋闷进去。
“麻烦。”
手机被医院方面交给傅云宪,眼下正收在傅云宪西装兜里。傅云宪掏出来,看眼来电号码,摁下扩音键,扔在操作台上。
那头韩健不知是谁接电话,噼里啪啦就说开,说自己跟老庞挺担心他,区区上个厕所工夫人就跑,问老
傅云宪与位值班女医生先后进入病房,在众伤兵残将中眼看见许苏。许苏当然知道是谁来,傅云宪嗓音太过动听别致,字正腔圆,新闻主播范式十足。
许苏紧拧着眉头紧闭着眼,脸憋尿似痛苦模样,俨然戏太足,装太过。傅云宪知道人无大碍,二话没说,直接把他从病床上拖起来,把扯他手臂上针管,扛上肩膀。
朝下脑袋开始充血,许苏再装不下去,“诶”地喊起来:“傅云宪!你干什?病着呢!”
“闭嘴。”傅云宪大步如风,完全不顾周围病人奇异目光,抬手在许苏屁股上狠搧下,警告他别动。
凌晨三点,傅云宪自己开车来医院,倒惹得许苏不太好意思,上回两人不欢而散,他就刻意躲着他,避着他,划出楚河汉界,副要与对方生分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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