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日冥门之前迟疑,也是彻底心安。当时即便他及时出手,结果也不会太多改变。留力之后,反而给巩欣然挣得线生机——
巩欣然似乎也没怎在意,转而神情关切朝骨灭询问。
“骨兄,你那魂伤,可还有碍?”
“三十日之内,应该可以恢复七成。可要想彻底复原,却需数年。”
骨灭目眶中阴火闪闪,带着几分感激答着。接着却似乎极不好意思,把头往平旁偏开:“公主,以臣之见。那东临云陆,三人还是暂时绕开为佳。”
巩欣然微微摇头,那个人与她记忆中那个学弟,实在相差太远。性情果决,当断则断,朝她出手时,可没半分迟疑留力,岂会留情?
正思索之时,下方地底,两道阴火忽从下方飘升而起。
正是廉珥与骨灭,前者身躯已经恢复过来。面色却不怎好看。本是死白片,这时却更多几分灰败之气。
骨灭也已能自己活动,只是目中阴火,仍旧是飘忽不定。
“这次可真险,这次差点就真没性命。”
依然是在恶渊之内,巩欣然静坐在个小湖之旁,胸腹在规律起伏着。
死人无有呼吸,她此刻吞吐,是此处天地之灵与冥死之气。
恶渊之下,常年不见天日。云荒时又受异域魔渊浸染,到处都是毒气瘟气。
此地虽生存有无数精兽,却也每时每刻,都有生灵死亡。
故此这些毒雾之中,也积郁着无数死气。
廉珥方现出身影,就以手拍着胸,副后怕模样。
眸中也确是心有余悸神情,他们这样死物,虽在某种程度上,可算是‘长生’。可元魂已被死气充斥,再没可能转生。若是死,就是真死掉,魂飞魄散。
“真没想到,这云界中,居然能有这等强横人物。雷法通神,剑道第,真个是变态。几百年那些所谓强人,只怕都及不上这位根手指。老廉真是小看几百年后后辈,这次可真把颜面丢尽——”
说完又忐忑,向巩欣然看眼:“殿下,此番绝非是廉珥不尽力,而是实在帮不上忙。”
这是实言,绝无半点心虚。这路追杀,他也曾想帮手,却无例外,都是被宗守剑击退。其中更有两次,要非是见机得快,差点便被宗守当场斩。
半日时间调息,没有人打扰。她此刻不但伤势尽复,冥力元气也已恢复几成。
还远不到全盛之时,却已可勉力再与宗守战!再非是无有还手之力。
接着却神情疑惑,看着远处。
那个人,真是再没追来。明明只需几个时辰,就可将她杀死,却偏又半途放弃。
是因与她生前交情?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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