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雪家而言,真不知是福是祸——
这‘雪阳’本来是还欲讥讽几句,却见那雪莫飞,正视线阴冷看来。
这才想起,雪家之意,在不得已之前,仍旧还是要试图迫降宗守。
当下忙微微笑,把那恨意收起道:“其实堂弟也无需担忧,殿下心胸宽阔,可容雄山。只需堂弟肯低头降服,原受其禁制为奴,不但可以保住性命,那轩辕王后,也可无恙——”
宗守哑然失笑,懒言语。
“宗阳?”
记得几年前,乾天山之变中。此人之父,死于他手,只有这宗阳独自逃去。可那日在聚龙山,他却是亲手击碎其脑仁。怎又死而复活,难道是雪氏?
“原来堂弟,居然还记得!估计几年之前,守弟绝生机之时,断不会想到,自己也能有今日。”
那宗阳策马至这‘车架’之旁,深深看眼宗守,目光怨毒,接着是声轻笑:“不过今日之后,却已不姓宗。你该叫雪阳,蒙殿下恩准,允几人,成雪氏旁脉!”
这宗阳身后,还立着几人,神情或是冷漠,或是哂笑。
气。宗守依然是静静坐着,闭目养神。
虽是千万道视线望来,却全当是不见。
大约半刻之后,才睁开眼。只见远处宗家庭院,已经远远在望。
此处已无普通平民,除雪氏族兵之外。就是宗家族人,以及狐部诸族。
都是神情冷漠异常,立在街道两旁。许多人,都是如丧考妣,绝望之意几乎压抑不住。
‘雪阳’却也不在多话,于身后其余几人,开始套礼节。
这是恭迎君王祭祖之礼,居然还似模似样。
这车也继续前行,不过片刻,就到那祖祠之前。
大门已经敞开,隔着数百丈仍可望
宗守都认得,这几位无例外,都是宗氏原本嫡脉之人。
“雪氏?雪阳,这名字好听。这说来,你们几人,已经换雪家血脉?”
见那宗阳矜持笑,神情间却仍透出几分隐约得意。宗守顿时恍然,他就说自己乾天山,本就不该,这轻易被雪家所趁。
果然是自己族内,出破绽。
不过大约也是因换血之故,这几人才未曾因他上溯,而出现血脉升华。
可这时当宗守乘坐这辆车架经过时,却都是身躯微震,目现出疑惑之色。
而后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宗守身上。面上时全是狂热之意,眼眸之内,全是压抑不住尊崇惊喜。
也无例外,是气息更为沉静。只是此时,却已没有之前绝望焦躁。
那祠堂方向,此时也有队人迎来。那当先人,只比宗守稍大几岁,相貌也依稀有些熟悉。
宗守看此人眼,而后是微微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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