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死。”韩峻说，“到现在他还好好地活在北京城里。”
“利剑穿心，死无救，他为什
还能活到现在？
但是他却摸到
条线，摸到条线
线头。
他眼睛里忽然又发出光。
“不错，是在五年前。”韩峻说，“五年前二月初六，那天还在下雪。”
“那天怎样？”方天豪问。
“那天
在刑部值班，晚上睡在刑部档案房里，半夜睡不着，起来翻档案，其中有卷特别引起兴趣。”
月光冷如刀。
“是。”
韩峻声音仿佛忽然到远方，远在月旁。
“月光如刀，刀如月光。”他说，“月神刀下，就好像月光下人，没有人能躲得开月光，也没有人能躲开月神刀。”
“没有人，真没有人？”
他问三个问题，都是让人很难回答，所以他要问韩峻，因为韩峻不但是武林中有数几大高手之，而且头脑精密得就像是某位奇异天才所创造某种神奇机械样。
只要是经过他眼，经过他耳，经过他心每件事他都绝不会忘记。
“伤心七绝岂非已经绝传？现在江湖中还有人会这种功夫？谁会？”
“有个人会。”韩峻回答。
“谁？”
是孟五。
他是被人用辆独轮车推回来。
他致命伤也是七断七绝伤心掌。
七断。
心脉断、血脉断、筋脉断、肝肠断、肾水断、骨骼断、腕脉断。
“哦？”
“那卷档案在玄字柜，说是个名字叫作叶圣康人。”
“那个人怎样？”
“他被人在心口刺三剑，剑剑穿心而过，本来是绝对必死无疑。”
“难道他没有死？”
“绝没有。”
“那李坏呢？”
“李坏死。”韩峻说，“他坏死，他已经坏得非死不可。”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李坏个人能使伤心七绝掌，如果李坏已经死定，那同心七剑是死在谁手下？”
韩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谁都无法回答。
“李坏。”
“他会？”方天豪问，“他怎会？”
“因为知道他是柳郎七断和胡娘七绝生前唯个朋友。”
“可是他岂非已经死？”方天豪问，“你岂非说过，月神之刀，就好像昔年小李探花飞刀样，例不虚发。”
韩峻转过头，用双冷漠冷酷冷眼，望着窗外勾冷冷下弦月。
七绝。
心绝、情绝、恩绝、欲绝、苦痛绝、生死绝、相思绝。
七断七绝，伤人伤心。
这种功夫渐渐地也快绝，没有人喜欢练这种绝情绝义功夫，也没有人愿传。
方天豪问韩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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