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再
闪，已不见。
金灵芝赶过去，胡铁花还怔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向前瞪着，目中充满
惊奇之色，就好像突然见到鬼似
。
船艄后当值掌舵水手，什
人也没有瞧见。
那人影到哪里去？莫非躲入船舱？
金灵芝转圈，再折回。
这冷笑声正是从门后阴影中发出来。
金灵芝猝然转身，挥手，手里空酒瓶箭般打出去。
阴影中也伸出只手，只轻轻抄，就已将这只酒瓶接住。
星光之下看来，这只手也很白，五指纤纤，柔若无骨。
但手动作却极快，也很巧妙。
胡铁花道：“你以为
真是个酒鬼？”
金灵芝柔声道：“知道……个人若是真很快乐，谁也不愿当酒鬼。”
胡铁花凝注着她，忽然笑笑，道：“老臭虫自以为什事都瞒不过他，但有些事情，他也定想不到。”
金灵芝道：“什事？”
胡铁花手握得更紧，柔声道：“他定想不到你也会变得这温柔。”
没有别人，没有别声音，只有轻轻呼吸，温柔呼吸。
因为现在无论说什都已多余。
也不知过多久……
金灵芝幽幽道：“……直都认为你很讨厌。”
胡铁花道：“也直都认为你很讨厌。”
眬，也更深邃，比海水更深。
她仿佛第次才看到胡铁花这个人。
胡铁花也像是第次才看清她，才发现她是女人。
很美丽女人。
后艄有人在转舵，航行方向突然改变。
胡铁花还是呆呆地怔在那里
胡铁花身形已展开，大鸟般扑过去。
酒瓶飞回，直打他面门。
胡铁花挥掌，“啵”地，瓶粉碎，他身形已穿过，扑入阴影。
阴影中也闪出条人影。
胡铁花本可截住她，但也不知为什，他人似乎突然怔住。
金灵芝咬着嘴唇，嫣然道：“他定总认为是个母老虎，其实……”
她忽然又轻轻地叹口气，幽幽地接着说道：“个人若是真很快乐，谁也不愿意做母老虎。”
突听人冷笑着道：“母老虎配酒鬼，倒真是天生对儿。”
船舷门，是朝外开。
门背后有个阴影。
两人目光相遇，都笑。
满天星光，似乎都已溶入这笑里。
金灵芝慢慢地提起个酒瓶，慢慢地倾入海水里。
有情，又何必再要酒？
金灵芝眨着眼道：“把酒倒，你心不心疼？”
船，倾斜。
金灵芝身子也跟着倾斜。
她伸出手，想去扶船舷，却扶住胡铁花手。
现在，连星光似也渐渐朦胧。
朦胧星光，朦胧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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