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裳已被冷汗湿透。
忽然间，黑影又
闪，经马头上掠过。
还是那条没有头
鬼影子。
这匹马声长嘶，人立而起，卜阿鹃本来可以夹紧马鞍。
她骑术本不弱。
卜阿鹃拼命打马，只希望快点走完这条山路，快点天亮。
忽然间，风中缥缥缈缈地传来阵阵哀呼声！
“还
头来，还头来……”
阵风吹过，树上好像摇摇晃晃站着条人影，有手有腿，身子也是完完整整，就是没有头。
卜阿鹃全身毛发倒竖
起来，想瞪大眼睛看清楚些。
她想回头看看，又生怕真看到鬼。
若是不回头去看，又不放心。
好容易才壮起胆子，回头看——
风在吹，树影在动，哪有什
人？
明明没有人，但她却偏偏又好像看到条人影在她回头那瞬间躲入树后，身法快得简直就好像鬼魅样。
。
“三月风为什也会这冷？”
她紧紧拉起衣襟，嘴里开始哼起小调。
她歌喉本来很不错，但现在却连她自己听来也不太顺耳。
“三月里来百花香，杜鹃花开在山坡上……”
但现在她两条腿却好像已有点发软，竟被掀下马背，跤重重地跌在路上，眼前冒出金星。
再看那条鬼影子，又飘到另株树上。
树林在风中摇晃，这影子也随着树枝在摇晃。
除楚留香外，谁有这高轻功？
卜阿鹃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道
但她眼睛眨，那没有头鬼影子也不见。
“还头来，还头来——”
哀呼声还是若有若无，似远似近地在风中飘动着。
这呼声本是卜担夫用来吓楚留香，她本来觉得很好玩。
现在，她才发觉这种事点也不好玩。
“世上哪有身法如此快人，除非是楚留香。”
计算时间，楚留香现在早已应该进那山洞，说不定早已被山洞里那些怪人砍下脑袋。
“现在他说不定已经变成个无头鬼，而且还是个糊涂鬼，连自己为什死都不知道。”
卜阿鹃又想笑，但也不知为什，就是笑不出来。
楚留香活着时已经够难缠，若真变成鬼，那还得？
山坡上没有杜鹃花，事实上，山坡上连朵喇叭花都没有。
转过处山坳，连月光都被遮住，棵棵黑黝黝树木，在风中摇晃着，就像是个个张牙舞爪鬼影子。
风吹着木叶，马蹄踏在石子路上，嘚嘚，嘚嘚，嘚嘚……就好像后面还有匹马在跟着。
她骑得愈快，后面声音也跟得愈快。
她几乎忘这本是她自己这马匹蹄声，渐渐她甚至已觉得后面有个人在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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