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
不小心些？为什要那疏忽？
猛抬头，他
人已在灯火辉煌处。
灯光辉煌。
个白发苍苍老妇人，端坐在紫檀木椅子上，脸上带着温和而慈祥微笑。
“这是家母。”
高立在后面跟着。
他记得上次也曾这样跟在秋凤梧后面走，走
很久，走很远。
那正是他刚救百里长青之后。
那时他虽然明知随时都可能有人来找他报复，明知随时都可能会有杀身之祸，但心里却还是很快乐。
因为他已救个人，已帮助过别人。
高立又沉默很久，终于也长长叹息声，道：“
答应过你。”
秋凤梧道：“现在孩子还没有睡。”
高立道：“你要现在去看他？”
秋凤梧道：“带你去。”
草色也已枯黄。
秋凤梧忽然抬起头，看看风中落叶，轻轻道：“今天有风。”
高立握紧双拳，过很久，才慢慢地点点头，道：“是，今天有风。”
秋凤梧道：“天天都有风。”
高立道：“是，天天都有风。”
秋凤梧道：“有风很好。”
青衣老仆悄悄地走过来，躬身道：“庄主，晚膳已开。”
秋凤梧没有回答，根本没有听见。
青衣老仆看着他，目中也现出忧郁之色，终于又悄悄地退下去。
夜色突然就像是只黑色巨手，攫取整个大地。
风更冷。
个温柔少妇，端庄而贤淑，正是春花般年华，春花般美丽。
也
因为他已有朋友。
但现在呢？
无心犯错，有时往往比有心犯错更可怕。
这又是为什？
老天为什要叫他无心中犯下这致命、不可宽恕、不可补救错误。
在春天，这里想必是绿草如茵，但现在已是浓秋，愁煞人浓秋。
远处有灯光闪耀，亮得就像是情人眸子。
但高立却看不见。
他眼前只有片黑暗，心里也只有片黑暗。
秋凤梧慢慢地在前面走，脚步单调而沉重。
高立终于忍不住大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你为什不说？”
秋凤梧这才转过头，看着他。
看很久很久，才长长叹息声，道：“你是个好朋友，向知道可以信任你。”
高立嗄声道：“你不该信任。”
秋凤梧似又听不见他在说什，慢慢地接着道：“你答应过，要看看孩子。”
高立用力咬住牙，用力握紧双拳，却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为赎罪，他可以忍受各种羞侮，各种痛苦，甚至可以忍受死痛苦。
但这种可怕沉默，却已将使他发狂。
他几乎已忍不住要将自己毁灭。
又有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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