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凤梧也不知在什
地方轻轻
拨，这道重逾千斤
秋凤梧拍
拍手，看不见人甬道中，就忽然出现十二个人。
其中大多是老人，须发都已白，最年轻个也有五十上下。
每个人态度都很严肃，脚步都很轻健。
无论谁眼都可看出，这十二人中没有人不是高手。
每个人都从身上取出柄钥匙，开启道锁。
他握住这只手，回头就看见秋凤梧，他眼睛里忽然又似有热泪要夺眶而出，他要求确实太多。
可是对个真心朋友，无论什样要求，都不能算太多。
03
甬道中没有声音。
所有声音都已被隔绝在三尺厚石墙外。
高立也已看不见他脸上表情。
风吹过，院子里已有落叶声音。
秋已渐深，斜月已挂上树梢。
秋凤梧还是没有说话，没有动。
高立也不再说什，慢慢地坐起来，找到床下鞋子。
你说。”
高立道：“你可以拒绝
，绝不会怪你。”
秋凤梧在听着，脸上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仿佛已猜出高立要说是什。
高立道：“要借你孔雀翎。”
秋凤梧没有再说话，连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看着自己手。
钥匙是用铁链系在身上。
最后柄钥匙在秋凤梧身上。
高立看着他开最后道锁，再回头，那十二个人已又突然消失。
难道他们并不是人，而是特地从地下出来看守这禁地幽灵鬼魂。
门开。
他们在这样甬道里，几乎已走将近半个时辰。
高立已不记得曾经转过多少次弯，上下过多少次石阶，通过多少道铁门。
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然走入座古代帝王陵墓里，阴森、潮湿、神秘。
最后扇门更巨大，竟是三尺厚钢板做成，重逾千斤。
门上有十三道锁。
秋凤梧没有抬头。
高立穿上鞋，慢慢地从他身旁走过去，悄悄地推开门。门外夜凉如水，他心很冷，但他并不怪秋凤梧。
他知道自己确要求得太多，他没有回头去看秋凤梧，因为，他不愿让秋凤梧觉得难受。他悄悄走出去，走到院子，拾起片落叶，看看，又轻轻放下。
然后他就感觉到只手扶住他肩头。
只坚强而稳定手，只朋友手。
高立也没有再开口，也在看着秋凤梧手。
这双手修饰得很干净，保养得很好，这双手已不再是昔日那双沾泥污和血腥手。
这个人呢？还是不是昔日那个可以将性命交给朋友人？
窗外夜色渐浓。
屋里还没有燃灯，秋凤梧静静地坐在黑暗里，连指尖都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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