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
有不能解决
烦恼痛苦，就会站起来踱方步。
陆漫天和他本是创业战友，相处极久，当然知道他这种习惯，也知道他思考时不愿被人打扰，更不愿有人来影响他决定和判断。
很久很久之后，老伯才停下脚步，问道：“你认为他有几分可疑？”
这句话虽问得轻描淡写，但是陆漫天却知道自己绝不能答错个字。
答错个字代价
陆漫天长长叹
口气，道：“
明白，律香川事应该负责。”
老伯疲倦脸上又露出丝痛苦之色，道：“直将他当作自己儿子，甚至比自己儿子都信任，但现在不能不怀疑，因为有些事除他之外，就好像没有别人能做到。”
你若不得不怀疑个你所最亲近信赖人时，那实在是件非常痛苦事！
陆漫天面上却全无表情，淡淡道：“可以让你对他不再怀疑。”
他语气平淡轻松，所以很少有人能听得出这句话意思。
桌上摆着盛满波斯葡萄酒金樽，金樽前坐着看来已显得有些疲倦苍老孙玉伯。
他本想开怀畅饮，高谈阔论。
但是他已没有这种心情，他心里沉重得像是吊着个铅锤。
曙色已将染白窗纸，屋子里没有别人，甚至连平日寸步不离老伯左右律香川都不在。
这表示他们谈事不但严重，而且机密。
中断。
他忽然觉得头疼欲裂，忽然双腿弯曲，贴着树干跪下。
现在他已无力思考，只能祈祷。
他全心全意地祈祷上苍，莫要对他喜欢人加以伤害。
这已是他唯能做事。
老伯嘴角肌肉却突然抽紧，他明白！
“只有死人永不被怀疑。”
过很久，老伯才缓缓道：“他母亲是你嫡亲妹妹。”
陆漫天道：“只知道组织里绝不能有任何个可疑人存在，正如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老伯站起，慢慢地踱着方步。
陆漫天忽然道：“你能证实韩棠和孙剑都是被十二飞鹏帮害死？”
老伯点点头，“啵”声，他手里拿着酒杯突然碎裂。
陆漫天又道：“你没有找易潜龙？”
老伯道：“明后天也许就能赶到，叫他不必太急，因为……”
他神色看来更疲倦，望着碎裂酒杯，缓缓接着道：“必须先跟你谈谈。”
粗糙树皮，摩擦着他脸，他眼泪慢慢流下，因为他已无力去帮助他所喜欢人。
他也不敢。
他走到这条路上来，本是要去见孙玉伯，可是现在他却只能跪在这里流泪。
铁胆被捏在陆漫天手里，竟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实在捏得太紧。
他指节已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根根青筋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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