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道：“只有
点。”
03
燕七道：“这里有朋友，被窝里没有。”
郭大路忽然觉得阵热意从心里
不但看到
燕七，也看到王动和林太平。
他们不知什
时候又走进这屋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他看不到他们脸上
表情，只看到他们三双发亮眼睛。
他也希望他们莫要看到他脸，看到他脸上泪痕。
他轻轻咳嗽几声，道：“你们不是已睡吗？”
“不能说……
怎能说？……”
“怎还有脸留在这里？”
外面风更大，更冷。
他咬紧牙，悄悄擦干眼泪，站起来，外面世界无论多冷酷无情，他都已准备独自去承受。
他做错事，就自己承当，既不肯解释，也不肯告饶。
他忽然跪下去，终于哭起来，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因为他不愿别人听到他哭声。
这是他秘密，也是他生最大痛苦，他不愿别人知道这秘密，也不愿别人分担他痛苦。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痛苦得多深，多强烈。
那虽然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事，但现在他只要想到，还是会心碎。
好说，你们若把看成这种人，就是这种人。”
燕七凝视着他，过很久很久，才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走出去。
郭大路没有看他。
外面风好大，好冷。
灯已将枯，忽然间，也不知从哪里卷出阵冷风，吹熄灯。
林太平道：“们睡不着。”
郭大路勉强笑笑，道：“睡不着也该躺在被窝里，在这种天气，世上还有什地方比被窝里更好？”
王动道：“有。”
燕七道：“这里就比被窝里好。”
郭大路道：“这里有哪点好？”
就算在朋友面前也不肯。
可是上天知道，他实在将朋友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
“朋友们，再见吧，总有天，你们会解。到那天，们还是朋友，可是现在……”
他眼泪又在往下流。
就在他伸手去擦眼泪时候，他看到燕七。
他知道自己终生要背负着痛苦，至死都无法解脱。
刚才事也令他痛苦。
他本来宁死也不愿失去这些朋友。
但他并没有解释，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原谅他，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他自己。
也许世上有种真正痛苦，那就是不能向别人说痛苦。
但金链子还在发着光。
郭大路垂着头，看着这条金链子，又不知过多久，他才慢慢地弯下腰，拾起这金链子。
他捧着这金链子，捧在掌心。
他眼泪突然泉涌而出，粒粒滴在掌心。
冰冷金链子，火热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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