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和秦歌在旁边等
半天，才总算在灯光照不到
地方找得张空桌子。
居然没有人注意到秦歌。
又等半天，才有个阴阳怪气伙计过来，把杯筷往桌子上
放。
“要不要酒？”
“要。”
秦歌道：“好极。”
这摊子生意确好极。
田思思从未在三更半夜里，看到这
多人，也从未在同个地方，看到这多种不同人。
几十张桌子都已坐满，各式各样不同人。
有人是骑马来，有人是坐车来，所以空地旁边，还停着很多车马。
秦歌道：“七个半就是七文半钱，七个半大钱。”
田思思道：“那地方就叫七个半？”
秦歌点点头，笑道：“那地方老板也就叫作七个半。”
田思思道：“这人怎会有这奇怪名字？”
秦歌道：“因为别人剃头要十五文钱，他却只要七文半。”
这些地本来当然是准备用来盖房子、做生意，谁也弄不清后来房子为什没有盖起，生意为什没有做成。
到后来人们甚至连这块地主人是谁，都渐渐弄不清。
大家只知道那里有块没有人管空地，无论谁都可以到那里去放牛，去养猪，去打架，去杀人──甚至去撒尿。
只有脑筋动得特别快人，才会想到利用这空地去赚钱。
用别人买来地方去赚钱，当然比较轻松愉快，却也不是件容易事。
“多少？”
“五斤。”
问完这句话，
各式各样不同车马。有马车上，居然还有穿得很整齐、很光鲜车夫在等着。
田思思实在想不通，这些人既然养得起这漂亮车马，为什还要到这种破摊子上来，吃七个半大钱碗牛肉面？
大片空地上，只有最前面吊着几个灯笼。
灯笼已被油烟熏黑，根本就不太亮，地方却太大，灯光照不到地方，还是黑黝黝，连人面目都分辨不出。
灯光照不到地方，远比灯光能照到地方多。
田思思道：“为什呢？”
秦歌道：“因为他是个秃子。”
田思思也笑。
秦歌道：“这人在市井中本来已很有名，后来又在那里摆个牛肉摊子，无论牛肉面也好，猪脚面也好，都只卖七个半大钱碗，到后来生意做出名，人当然就更出名，这里出来混混人，不知道七个半只怕很少。”
田思思道：“那里生意很好？”
因为你不但要脑筋动得比别人快，拳头也得比别人硬些。
这摊子就在块很大空地上。
田思思问过秦歌：“你要带
到哪里吃东西去？”
秦歌道：“到七个半去。”
田思思道：“七个半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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