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刹那之间做下错事,就要他以生数十年生命来补偿,这岂非也有些不公平,有些残酷。
乙昆若没有悔疚之心,确就不会以z.sha来赎罪,他既然已有悔疚之心,那他做错事为何还不能宽恕?
俞佩玉黯然垂首,喃喃道:“做错……做错……”
鱼璇早已看呆,此刻才忍不住问道:“他究竟做什事?”
俞佩玉霍然抬起头,厉声道:“你为何不问问你做什事?”
俞佩玉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已知道。”
乙昆道:“你……你和这件事莫非有什关系?”
俞佩玉淡淡道:“普天之下,只要稍有人心人,都和这件事有关系。”
乙昆仰面向天,喃喃道:“也知道这笔债迟早要还,现在只怕已到还债时候。”
他忽然跺跺脚,嗄声道:“无论你是谁,只要你知道,乙昆并不是不肯还债人。”
变成这样子?
鱼璇又怔住。
过半晌,只听乙昆颤声道:“你……你……你究竟是什人?怎会知道这件事?”
俞佩玉静静地望着他,什话都不说。
只见粒粒黄豆般大小汗珠不停地自乙昆头上落下。
鱼璇道:“?”
俞佩玉道:“为区区几个石雕玩偶,就将别人置之于死地,这就是你做出错事!”
鱼璇大声道:“不杀他,就得死,是以只有杀他,他若杀,也是死而无怨,强者生弱者死,这本是江湖中人视为天经地义事,身为江湖中人,就该将‘生死’两字置之度外,你既涉足江湖,总有天也会因此而杀人,又何必将生死之事看得如此严重。”
俞
俞佩玉道:“也不是来要债,只不过要你知道悔改而已。”
乙昆忽然仰天笑,道:“若无悔疚之心,你说出此事,就要杀你灭口。”
他将肋下挟着铁匣子放下来,叹口气,曼声道:“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百年身……”
说到这里,突然反手掌,向自己头顶拍下。
“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俞佩玉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话,心里突然变得很凄凉,很沉重。
又过很久,他才长长叹口气,道:“二十九年,再过十七天就整整二十九年,想不到这件事还有人记得,还有人知道……”
俞佩玉道:“你自己难道已将这件事忘却?”
乙昆黯然道:“但望能忘却,只可惜永远忘不。”
俞佩玉道:“连你都无法忘记,别人又怎会忘记?”
乙昆道:“可是……可是这件事并没有什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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