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姥姥眼睛闪着光,又盯他半晌,缓缓道:“不错,你总该知道老婆子报复手段,无论谁得罪,老婆子都定要加倍报复他,若再加上二十年利息,嘿嘿……”
她抛粒蚕豆到嘴
胡姥姥冷冷道:“你实在是认得,二十年前你就认得,只要见过老婆子面人,就永远也不会忘记,何况你和还有些交情。”
俞放鹤面上微笑,像是忽然被冻结住,这变化别人也许都没有注意,但俞佩玉……
朱泪儿只觉俞佩玉双冰冷手,忽又发起热来,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心在狂跳,身子也在剧烈地颤抖。
只听胡姥姥道:“你明明认得,为什还在装作不认得?”
俞佩玉几乎忍不住要放声狂呼:“他并不是在装假,他实在是不认得你,只因他并不是二十年前你见过那放鹤老人,他是冒充。”
复再闻,只能听见阵阵微弱呼吸声。
再过半晌,连呼吸声也终于停止,自他指尖嘴角流出鲜血,却已变得有如墨汁般漆黑。
胡姥姥叹口气,喃喃道:“想不到堂堂‘没影子’屠飞,竟连小小粒蚕豆也消受不起。”
俞放鹤也长长叹口气,道:“果然是胡姥姥驾到……”
他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听到“胡姥姥”三个字,已不禁失声惊呼出声,胡姥姥却吃吃地笑起来,道:“听你这说,好像是直到现在才认出是胡姥姥。”
他只有拼命咬紧牙齿,才能忍住不发出声音来,他脸上肌肉已因痛苦而扭曲,朱泪儿回头瞧见这张脸,也不禁激灵灵打个寒噤,只因她也从未想到这张脸会变得如此痛苦,如此可怕。
俞放鹤却忽然大笑起来,仰天狂笑道:“二十年前往事,在下早已忘怀,佬佬你又何必记在心上。”
胡姥姥冷冷道:“这种事,老婆子是永远也不会忘记。”
俞放鹤虽还以笑声来掩饰不安,但听这句话,他笑声竟变得比刀锯木头还要难听。
他嗄声笑道:“你今天难道是想来报复?”
俞放鹤道:“在下等有眼不识泰山,但望佬佬恕罪。”
胡姥姥凝注着他,好像第次看到这个人似,她那张狡猾、满布着皱纹脸上,也像是露出些惊讶之色。
俞放鹤虽还在微笑着,但显然也被她瞧得有些不安,被这样双老狐狸般眼睛盯着,没有人会觉得好受。
胡姥姥终于叹口气,摇头道:“你实在是个不起人物,就连老婆子也弄不懂你,你方才若是想借老婆子手来杀屠飞,现在屠飞已死,你为什还要装作不认得?”
俞放鹤微笑道:“但在下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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