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有个人在呼喊：“等
等！”
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却是那位法国大律师梅礼斯。
张大帅皱起
眉。
难道这法国人也想跟着起走？黑豹会不会再多放走个人？
不管怎
样，张大帅现在却不想有人再来多事，他已经准备不理这个曾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甚至已想到以后向别人解释
话：“
那次走，只因为必须忍辱负重，必须要报复。”
在这些话当中，他当然还要加上几句“他奶奶熊”。
大老粗说话，是绝不会有人怀疑。
现在黑豹已放开他臂。
黑豹突然大笑。
他已经发现那些人眼睛里露出那种悲愤失望之色。
“好！”他大笑着道，“张大帅果然是条够义气、够朋友好汉！”
“你现在才明白？”高登也在微笑着。
“早已明白，只不过现在才证实而已。”黑豹仍在大笑。
黑豹突又露出他野兽般牙齿笑：“可是想他绝不会跟你走。”
“为什？”
“因为这里还有他兄弟，他怎肯甩下他们个人走？”
高登突然也笑。
他好像觉得黑豹这句话说得好妙，笑容中甚至已露出欣赏之意。
生气。
黑豹沉吟着：“你是来杀人，还是来救人？”
“要杀人本来是你。”
“哦？”
“但现在你还活着，所以……”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张大帅拍拍衣襟，踏着八字脚走过来，眼睛还是不敢往他兄弟们那边看。
但他却在大笑着：“现在时候还早，咱们还可以去再赌场。”
高登冷冷道：“只要你还是肯故意输给，总是随时奉陪。”
张大帅咯咯地干笑着，笑得实在并不好听。
“就凭这点，就该让你带他走。”
因为他已发觉，张大帅纵然还能活着，但在他兄弟们心里却已死。
永远死。
就凭这点已足够。
这点张大帅自己也并不是不明白，但是他也有他自己想法。现在情势之强弱，他也看得很清楚。
他欣赏黑豹正如黑豹欣赏他样。
这点他也从不想掩饰。
他忽然转向张大帅：“你现在想不想走？”
每个人眼睛都在看着张大帅，张大帅却没有看他这些弟兄，连眼都没有看。
“他奶奶熊。”张大帅又戴上他那副面具，“这里既没有女人，也没有牌九，老子为什不想走？”
“所以怎样？”黑豹追问。
“所以你欠，却欠他。”
黑豹目光也转到张大帅身上道：“所以你要带他走？”
“是。”
高登回答也同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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