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突然大吼，道：“他
定会活下去，定要活下去……他不能死……”
欧阳急黯然道：“你无论为他做
什
事，他连谢都不谢就走，但等你有危险，你逼着要他走时他反而不走——这样
朋友世上确已不多，确不能死，只不过……”
龙四道：“只不过怎样？”
欧阳急道：“只不过他气血已衰，力已枯竭，还能救他，恐怕只有个人。”
龙四道：“谁？”
龙四咬着牙，按住他，用尽平生力气才能按住他。
小雷突然张开眼睛，眼睛里布满血雨般红丝，狂吼道：“放开
，要去找他们……”
龙四咬着牙，道：“你先躺下去，……替你去把他们找来，定能找回来。”
小雷瞪着他，道：“你是谁？”
龙四道：“是龙四，你是龙五，你难道已忘记吗？”
着，也不知说多少遍。龙四也不知听多少遍。
他直守候在床前，每听次，他热泪总是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他脸上皱纹更深、更多，眼眶已渐渐陷下去，银丝般白发也已稀落。三天，整整三天，他没阖过眼睛。
欧阳急静静地坐在旁边，他来劝龙四回屋歇歇，已不知劝过几次。
现在他已不再劝，因为他已明白，世上绝没有任何力量，能将龙四从这张床旁边拉走。
欧阳急道：“纤纤。”
龙四把抓起他手，道：“你……你知道她是谁？你能找得到她？”
欧阳急叹息着摇摇头。
龙四放开手，脸色更阴郁，黯
小雷又瞪他很久，好像终于认出他，喃喃道：“不错，你是龙四……是龙五……欠你，还也还不清。”
他眼睑渐渐阖起，似又昏昏迷迷地睡着。龙四仰面长叹，倒在椅子上，又已泪痕满面。
欧阳急忍不住长长地叹息声，黯然道：“你说得不错，他心里确有很多说不出痛苦，只怕……只怕……”
龙四握紧双手，道：“只怕什？”
欧阳急叹道：“他自己若已不愿活下去，就没有人能救得他。”
你就算砍断他腿，将他抬走，他爬也要爬回这里来。
欧阳急看着他们，心里也不知是感动？是难受？还是欢喜？
看到他终生敬佩人，能交到这样个朋友，他当然感动欢喜。
但这两个朋友，个已倒下去，命若游丝，另个又能支持到几时？
刚安安静静睡下子小雷，忽然又在挣扎翻滚，就像是在跟个看不见恶魔搏斗，苍白脸已被高热烧得通红，满头冷汗如雨：“纤纤……纤纤……还有孩子，你们在哪里？在哪里……”他像是要挣扎着跳起来，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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