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这
剑竟刺空
。
他明明看见噶伦喇嘛直都静静地坐在那里，明明已避不开他这剑。
小方又问：“你
意思是不是说，
能杀你，就不妨杀你，不能杀你，就得死在你手里？”
噶伦喇嘛不再回答，这问题根本不必回答。
小方握剑手又握紧。
噶伦喇嘛忽然叹口气，喃喃道：“良机失，永不再来，再想回头，就已万劫不复。”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眼睛，连看都不再看小方眼。
“现在它是不是已经到要饮血时候？”小方问。
“是。”
“饮谁血？”小方握紧剑柄。
“血。”噶伦喇嘛道，“佛祖能舍身喂鹰，为这种神兵利器，为何不能舍弃这副臭皮囊？”
他声音和态度都完全没有变化，看来还是那
衰弱，却也温和平静。
龙吟，长剑脱鞘而出，阴暗禅房里立刻布满森森剑气，连噶伦喇嘛须眉都被映绿。
小方忍不住脱口而呼：“好剑！”
“这确是柄好剑。”噶伦喇嘛道，“你能杀普松，练剑至少已有十年，应该能看出这是柄什剑。”
这是柄很奇怪剑，分量本来极重，可是剑锋离鞘后，握在手里，又仿佛忽然变得极轻，剑锋本来色如古松树干，剑光却是碧绿色，就像是青翠松针。
小方试探着道：“这是不是春秋战国时第高人赤松子佩剑？”
小方却不能不看他。
他确已是个老人，确已不再将生死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死已不再是个悲剧，因为世上已没有任何事能伤害他，连死都不能。
小方吐出口气，剑刺出去！
这剑刺是心脏。
小方确信自己出手绝对准确，刺绝对是在刹那就可以置人于死部分，他不想让这位高僧临死前再受痛苦。
小方握剑手放松：“你要用这柄剑杀你？”
“是。”
“你本来要杀。”小方问，“现在为什要杀你？”
噶伦喇嘛淡淡地说：“已是个老人，久已将生死看得很淡，若杀你，绝不会为你悲伤；你若杀，也不会怪你。”
他说话中仿佛另有深意：“所以不妨杀你，你也不妨杀。”
“是，这柄剑就是赤松。”
噶伦喇嘛道：“虽然没有列入当世七柄名剑中，但那只因为世人多半以为它已被沉埋。”
“可是故老相传，赤松光芒本该红如夕阳，现在为什是碧绿色？”
“因为它有十九年未饮人血。”
噶伦喇嘛道：“杀人无算利器神兵，若是多年未饮人血，不但光芒会变色，而且会渐渐失去它锋利，甚至会渐渐变为凡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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