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趋近,他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声音——消防车警笛声。
俩人不约而同地从后视镜看去,但视界有限,任燚干脆打开车窗,探头出去看,后面果然
挂电话,曲扬波脸色也很难看:“她没去。”
“什?”
“她说陈队长只说今天有饭局,没跟她说去哪里。”
任燚倒吸口气:“陈队长那天分明说,要带她起去看爸,为什临时改主意?现在他们都不接电话,到底是发生什事!”陈晓飞四点就到,现在单独和他爸在起,结合警方对陈晓飞怀疑,他岂能不多想,他心急如焚。
曲扬波自然也想到这层,但他没有参与当年案件调查,不知道陈晓飞有多大嫌疑,他安慰道:“你不要过于紧张,不接电话未必就有事,飞澜不也好好,现在不堵车,咱们很快就能到。”
跑回车上,任燚带车门就要走,甚至忘还有曲扬波这个人,直到曲扬波拍击车窗,他才仿佛从梦里惊醒般,猛地踩住刹车,隔着车窗,呆呆地看着曲扬波,双英锐眼眸,此时布满慌乱和恐惧。
曲扬波拽开车门,命令道:“下车,开。”
“……”
“下来!”曲扬波不由分说地把任燚拽下来,“你现在这个状态能开车吗。”
任燚被拽得趔趄两步,片混乱大脑总算找回丝清明。
任燚像个机械木偶样僵硬地点着头,仿佛只要他这样不断地给出肯定反应,曲扬波说就会成真。
汽车路疾行。
暮色从天际降落,豆大残阳猩红如血,正在地平线处挣扎着释放最后光热,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它夕晖,可哪怕是这样辉耀天空能量,也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在他们注视下,无法抗拒地归于沉寂。
天彻底黑。
曲扬波如他所说那样,以最快速度赶往养老院。
他从前直对自己应对危机时冷静果断颇有自信,他是受过严苛训练,无论怎样凶险事故,他允许自己有恐惧有担忧,但同时也能从容面对。如今才明白,关心则乱。
他绕到副驾驶,上车,浓长睫毛不安地抖动着。
曲扬波发动车,并伸手重重拍拍任燚胸口:“你先打电话,会用最快速度赶到那里,陈队应该跟老队长在起,不会有事。”
任燚捏着手机,拨通任向荣电话,没人接,又拨陈晓飞电话,依旧没人接,他心里沉,脸色煞白:“扬波,你有许阿姨电话吗?”
“有。”曲扬波翻出自己手机,拨过去,电话很快通,只听他说,“许姨,您跟陈队他们去吃饭吗?什?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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