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彼安往屋里瞄,在桌上看到他竹篮:“你昨晚吃吗?饭菜凉吗?”
“没有。”
“没有是……”
“吃,没有凉。”
解彼安期待地问:“那就好,师兄做饭好吃吧?”
解彼安抄手靠在墙边,眉眼含笑。
他乌发半束,头顶青玉如意冠,身皓衫赛雪,束腕、绅、襟皆银纹着重瓣兰花,那笑百花齐放,在晨阳下灼灼而立、隐隐飘香。
范无慑喉结才微微隆起,在嫩皮肉下滚滚,他立刻把眼睛从解彼安身上挪开,收起剑,扭头往屋内走去。
“你跟谁学剑?以前拜过师?”
“青城山个散修,小时候曾收留过,后来他云游四海去。”
解彼安每日起于卯时,禅坐,用饭,看书,练剑,侍弄花草,个早上就过去。
但今早他起来后,却是先去隔壁,想看看昨晚饭菜范无慑吃没有。
见门口已经不见竹篮踪影,解彼安心情大好,吃他做饭,小师弟定会跟他亲近些。
死人是不用吃东西,所以这偌大冥府,从前只有他和师父需要吃饭。尽管俩人也可以辟谷,但因为爱吃,所以顿顿不省,就连薄烛也要跟着吃。不过,下厨这事必须他亲力亲为,薄烛做饭太难吃。
解彼安去厨房准备清粥小菜,想象着师徒三人围坐桌,共用早饭画面,上慈下孝,兄友弟恭,多温馨啊,若师父再给他找个师娘,那就更像个家。
范无慑顿顿,头跟着手起垂下去,低声道:“好吃。”
解彼安朗声笑:“你喜欢吃什,忌口什,回头都……”
“你对谁都这好吗?”垂下浓长羽睫挡住阴鸷目光。
“你结丹吗?”
“结。”
第次见范无慑,他就觉得这少年气度不凡,现在看来果真天资过人,能在这个年纪结丹都是人中翘楚,何况范无慑师从是个没名没姓散修,今后得到钟馗指点,又有罗酆山灵力滋养,未来不可小觑。
解彼安跟上去:“是来叫你吃早饭。”
“好。”范无慑拿起布帕拭着汗。
饭做好,看看时辰,钟馗也该醒,让薄烛把饭菜端出去,解彼安自己去叫范无慑。
刚刚走近寒潭香,隔墙就听得阵舞剑破空之声,仅是闻声,也能粗估出对方剑速与力道,判定剑法定然不俗。
解彼安踏进别院,果然是范无慑在练剑,但他只来得及看到个干净利落收势。
范无慑气息微动,鼻翼翕张,额上浮着层细汗,在晨光下犹如珠霞,更衬得他面庞生辉,他看着解彼安:“师兄。”
“怎不练?料你剑法不错,师兄正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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