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住在哪里。他不肯回答。
高中毕业，李昂卖掉老宅，攒钱去欧洲读书。他爸爸在巴黎开
家小中餐馆，常被当地黑社会骚扰，每次报警都没用。终有
天，爸爸忍无可忍，掏出把枪来赶走流氓，结果有人刀捅死他。法国警方敷衍事，明知那几个混混是凶手，却总以证据不足为由，将他们抓进警局又放掉。
第二年，李昂用爸爸留下
那把手枪，亲手打死那三个法国混混。
他成通缉犯，买本假欧盟护照，从此在欧洲流浪。他重看所有吴宇森电影，学会像周润发或张国荣那样举枪摆POSE。他练得手好枪法，杀人干净利落，绝不留半点恻隐之心，捧起职业杀手这门饭碗。将近十年间，他杀六十多个人。但他藏不住钱，每次赚到几万欧元，很快莫名其妙地花光。他有过许多女人，各个种族与国籍，仅限个晚上，从不见第二面。
但他没有碰到过少女。
耳边阵哭泣声，玛蒂尔达哭得梨花带雨，直教人怜香惜玉，好想上去啃她口。
开始嫉妒杀手李昂同学。
忽然，她抬起胳膊，伸出食指，翘起拇指，蜷缩其余三指，这是手枪姿势，对准眉心开枪。
砰……
感觉真有颗子弹打中。
习惯这种味道，只尝几口就推到边。
玛蒂尔达说，自从伦敦滑铁卢桥上别，再无杀手李昂消息。
三年来，她从未放弃寻找那个中国男人。
走遍整个欧洲，也去过北美与南美，包括法国人后花园非洲。
但他不见，不知是死，是活？
他说
子夜零点，苏州河边兰州拉面店，差点从椅子上摔倒。
骗玛蒂尔达。
差不多，年前，还是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初中同学李昂突然出现，找到块吃碗牛肉拉面。
虽然，那
多年未见，但有种感觉，李昂还是那个李昂，丝毫都没变过，就跟十几岁时那样。只是，从他眼神里，偶尔露出某种东西，像藏在云朵间月光，时而分明，时而晦暗，时而令人目眩。
他说自己刚回国，没有职业，独自飘着。
许多个夜晚，她梦回马克思墓前，泥土芬芳草地，数尺下骨头与幽灵，中国男人身上淡淡气味，她深深嵌入他肌肉手指……每次她都会用这根手指来自慰。
在她十八岁生日这天，决定来到杀手李昂故乡——中国，上海。
李昂中学时代旧照片，直存在玛蒂尔达手机里，她也记得名字。她费尽心思，通过法国领事馆关系，路找到家楼下。
女孩只问句——你知道李昂在哪里吗？
闭上眼，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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