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见堆小纸片,是她每天教招弟认字块。曼璐大把大把地捞出来,往痰盂里扔。其实这时候她怒气已经平息,只觉得伤心。背后画着稻田和猫狗牛羊小纸片,有几张落在痰盂外面,和她拖鞋里面。
曼璐在床上翻来覆去,思前想后,她追溯到鸿才对她态度恶化,是什时候开始。就是那天,她妹妹到这里来探病,后来那天晚上,鸿才在外面吃醉酒回来,倚风作邪地,向她表示他对她妹妹有野心。被她骂顿。
要是真能够让他如愿以偿,他倒也许从此就好,不出去胡闹。他虽然喜新厌旧,对她妹妹倒好象是片痴心。
她想想真恨,恨得她牙痒痒地。但是无论如何,她当初嫁他时候,是打定主意,跟定他。她准备着粗茶淡饭过这辈子,没想到他会发财。既然发财,她好象买奖券中头奖,难道到儿还是场空?
有块冰凉东西贴在脚背上。热水袋已经冷,可以知道时候已经不早,已经是深夜。更深夜静,附近条铁路上有火车驰过,萧萧地鸣着汽笛。
她母亲那套"妈妈经",她忽然觉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有个孩子就好。借别人肚子生个孩子。这人还最好是她妹妹,来是鸿才自己看中,二来到底是自己妹妹,容易控制些。
母亲替她出主意时候,大概决想不到她会想到二妹身上。她不禁微笑。她这微笑是稍微带着点狞笑意味,不过自己看不见罢。
然后她突然想道:"疯。还说鸿才神经病,也快变成神经病!"她竭力把那种荒唐思想打发走,然而她知道它还是要回来,像个黑影,只野兽黑影,它来过次就认识路,咻咻地嗅着认着路,又要找到她这儿来。
她觉得非常恐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