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若是有人弹劾,你便只奏道:天气暑热未消,军士不伏水土,权且罢战退兵。倘或陛下震怒,便说道:似此心腹大患,不去剿灭,后必为殃。如此时,恁众官却怎地回答?”
说到底儿,蔡京只那个要求,尽快荡平梁山泊贼寇,还京东地方清静。有那陆谦、林冲脑袋,他倒要看谁还敢说那梁山泊势大,罪皆在那括田所。
高俅自然晓得此传言,那‘造谣者’虽意在攻击蔡京,却殃及他高二这条池鱼。谁不知道梁山泊陆谦、林冲是为自己给逼上梁山,无奈落草?自然无有不从。
而当晚就又有快报送到,十八里铺被破,东平军大败而逃,只是那镇子上起焰火,原来旧有数百人家,似都被烧做白地,烟
因为括田所致,这梁山泊有问题?哪里有什贼寇?那不都是安分守己平民百姓?他就要在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之前,巴掌拍死梁山泊。而这事儿就很有必要需要高俅协助。他是殿帅府都太尉,有时候反而比枢密使更有用。
而在那高俅眼中,这蔡太师还依旧是棵树大根深老松,依旧是靠得住。
待到高俅拜见,蔡攸亲自引着高俅去见老爹,奴仆奉上茶茗后,尽数退下。花厅里再无外人。
“高太尉,老夫这里受到信报,齐鲁五州军马出动,并力围剿梁山泊,反被窝草寇杀得大败而回。梁山泊之事可属实啊?”蔡京开门见山问道。
高俅也清楚此次蔡京邀自己前来用意,“不敢欺瞒老太师,那梁山泊已成顽疾。彼处草寇盘踞甚多,有陆谦之狡,更兼林冲之勇,非真将军不可以降服。”更重要是哪里距离东京只直三百里之遥,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不几日便能传遍东京。现在不就有人拿梁山泊攻击那扩田法?
高俅本身是真不把梁山泊放在眼里,但看现下官军连战连败,更是五州兵马亦不可胜,已断不是那疥癣之疾,心头也是冒火。此件事上,他与蔡京是‘志同而道合’。
“梁山泊之贼酋,陆谦、林冲、鲁智深,本为朝廷栋梁,或是清静佛门弟子,皆是你之逼迫,叫好好地朝廷栋梁变成那不死不休水泊贼寇。还连累官军连战连败,兵马折损万人,这事怎敢教圣上得知!”
蔡京与高俅二人就仿佛是武将比拼,你枪刺来,刀还去。
高俅说声‘草寇盘踞甚多’,蔡京就点出陆谦、林冲、鲁智深名号来。这言辞交锋明面上看不出来,暗地里却另有所指。
高俅知道蔡京这就是在赚他,可他也必须识这个趣,再拜道:“望乞太师遮盖,救命则个!”这便是顺服,你蔡京老大,高俅本来就是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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