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席曼香,让她靠到自己肩膀上,哄她说:“回家教你用新手机。”
“你别担心,”汤执说,“都很好学。”
席曼香嗓子微哑,说声“好”。
这时候汤执手机忽然震下,他顿顿,拿出来看,房产中介张子明发短信问他对房子满不满意,有没有什问题。
再上条未读短信但来信时间是半小时前,几乎是判决念出当下。发信人徐升,他对汤执说:“恭喜。”
她立刻转头看汤执,好像由于汤执声音而减少些紧张,但眼神里仍然带着彷徨和不安。
“妈妈,”汤执对她努力地、安抚性地笑下,“没关系。”
“租个小房子,马上就到,”汤执对她说,“们两个人住正好。”
“还给你买衣服,现在先带你回去洗澡,把新衣服换上。”
席曼香看着他,很慢地点点头。在监狱时候,席曼香从来没有让汤执看到过她这面,从来没有畏缩过,总是很乐观和坚强。
为接席曼香出狱,汤执租辆车。司机等在门外,他带着母亲往外走。
他和母亲分开太多年,不知道怎样肢体距离是合适,有些不太自然地牵着她。
席曼香可能情绪太过激动,不知该如何表达,沉默地挨着汤执,慢慢往前走着。
走到车边,司机替他们开门,席曼香有些吃惊地后退小步。
汤执轻搂搂母亲:“妈,是租。”
汤执没避着席曼香看短信,她还未从汤执肩膀上抬起头,也看到短信内容,低声说:“徐总。”
“是老板。”汤执对她说。
他本来想告诉她,钟律师是徐升
汤执眼睛有点发热,他忽而想起昨天买好蛋糕和牛奶,岔开话题问:“对,妈,你饿不饿。”
他先俯身拿出蛋糕给她,然后拆牛奶包装,把吸管刺进去,递到她手里:“肯定饿坏吧。”
席曼香抓着牛奶盒,和汤执对视几秒,眼中聚起泪水,又很快低头,吸口牛奶。
汤执看见她眼泪滴在手背上,马上抽纸巾帮她擦。
“晚上定家特别好吃餐馆,”他又抬手,擦席曼香眼里掉出来眼泪,自顾说,“你肯定爱吃。”
“还没考驾照呢,”汤执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会开车,又怕临时打不到,所以租个。”
“噢,好,好。”席曼香恍然点头。
汤执和母亲起坐在后座。
车出发后,前座后背视频慢慢亮起来,汤执注意到母亲看着屏幕,愣愣,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像怕碰坏车里东西样,手交握着放在腿间,后背蜷起些。
“妈妈。”汤执心微微地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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