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潮湿闷热,青灰色天雾混着雨,笼罩远方层叠错落楼房和庙宇。
章决用火柴点燃烟,吸口,把火柴甩熄,让焦油和尼古丁循环入肺,看着雨里城市发呆。
他睡九个小时,但睡得不好,直在做没有具体画面梦,醒过来之后,精神也差,脑袋里有数不清事情闪而过,而那些事,最终都指向个人,指向陈泊桥。
可是刚才在很清醒时候接吻,他淋着雨,吐出口烟,缓慢地想,也应该满足。
章决抽完整支,把烟头摁灭在阳台石灰台上,排列在刚才烧过那根火柴边,他大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进屋,别抽太多,右手却十分忠于欲望,拇指指尖顶开烟盒盖子,又抽出支烟来。
粥已经凉,但章决还是喝完,陈泊桥则坐在旁言不发。
等章决放下碗,陈泊桥才开口:“再帮你盛。”
章决看着空碗,没什胃口,就摇头说:“喝不下。”
“碗不够,”陈泊桥态度变得很好,他温和地看着章决,拿起粥碗,“你睡天。”
然而章决不想吃,又推拒次后,陈泊桥就不再勉强他,只是说“你想吃时候再煮”,就把桌面上剩下餐具收拾下,端去厨房洗。
这次,章决只抽两口。
因为他身后门被打开,章决下意识地回身,看见陈泊桥,便下就把烟掐灭,藏在身后。
陈泊桥手撑着门框,微微垂眼,脸上没什表情地看章决会儿,说:“不是说不抽吗?”
章决没有说话。雨势似乎稍稍大些,章决觉得自己头发和衣服都潮,可是陈泊桥堵着,章决回不屋。
“手拿出来,”陈
厨房里水声时停时续,从章决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陈泊桥背,和正在小幅度移动手肘。他本来没想到陈泊桥还会洗碗,后来想想陈泊桥在军队里那久,大概没什不会干活。
章决看会儿,记得自己昨天回安全屋时候说过以后不抽烟,但他心情奇差无比,便还是起身在房子里翻半天,终于从行李包底部找出烟和火柴,打算去阳台上抽。
他往阳台走时候,陈泊桥恰好洗好碗走出来。章决余光看见陈泊桥停下脚步,往自己这边看,不过陈泊桥没叫他,他便装作不知道,匆匆打开阳台玻璃门,又轻轻关起来。
安全屋阳台不大,很简陋,只在砖块外刷层粗糙灰色水泥,外沿高度到章决腰上方些位置,站着从阳台望出去,可以看见大片曼谷建筑。
章决昨天查过天气,今天有阴有小雨,站到阳台上静几秒,果然有很细密雨丝飘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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