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道：“太累
，不去
“好好好，”她揉着李燃毛茸茸
脑袋，“但你体力还是很差。”
“差不差你试试不就知道。”
阵静默。
李燃艰难解释：“就随口说，平时跟哥们儿犯浑习惯，你别……”
见夏忽然站起身，望着小径尽头，夕阳被树林切割成萤火，她说你看，多美啊，李燃，可惜留不住，拍进相机也留不住。
客渐渐多起来，小孩跑跳老人呼喊，李燃终于被吵醒。
“几点？累坏吧？”他帮见夏捏肩膀，“是不是给你枕麻？站得起来吗？”
“你昨天不是睡得挺早吗，怎
困成这样？”见夏疑惑。
李燃没吭声。
“要不回宾馆补觉吧。”她问。
他没像往常样说她肉麻。大片萤火降落，世界沉静下来，他们目光跟着层染天色从夕阳直望到头顶暧昧蓝紫，鸟群恰好飞过。
坐在回程车上，见夏珍惜着相机电量，张张翻看着这天拍照片。果然，虽然没有眼睛看到那样美丽，景色还是不错，唯独拍人物时格外忠实，李燃几乎抓住陈见夏每次将笑不笑尴尬、做作姿势和僵硬比V，太真实，让她无比想要用相机金属角砸他熟睡狗头。
但她还是被张照片逗乐。在颜真卿碑林，见夏看到块石碑上刻着“真剑”，说什都要让李燃站旁边合张影。他大大方方站过去，松弛地侧身倚着碑，扭头朝镜头露出灿烂不设防、贱兮兮笑容。
陈见夏将那张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到显示屏像素极限。他头发已经长得像刺猬，虽然通身依然锋利，但眼里再没有初遇时凉薄、讥讽和调侃，满是坦荡温柔。个他正睡在她肩头，另个他在照片里注视着她。
车到，李燃睡眼惺忪望着窗外：“这是……这也不是南大啊，不是要去南京大学吗？”
“怎可能啊，”李燃伸懒腰，“这景区太大，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呢，附近有桃花坞，还有颜真卿碑林，来都来。你没听人说吗，旅游这种事儿能坚持下来，就要靠这种心态——来都来。”
明孝陵连着好多个景区，实在辽阔得过分，两个精力旺盛高中生起初抱着“来都来”心态铆足劲儿要把导览地图上知名景点逛个遍，生生被耗得坐在僻静小径靠着城墙上爬山虎藤双双发呆。见夏笑话李燃你怎回事，不是踢球吗，体力那差。
李燃有气无力：“陈见夏，是你不让
吃午饭。”
见夏羞赧：“不是吃三加二夹心饼干吗？那不是怕景区饭店宰人，而且还有好多景点没逛，节约下时间……”
“不要饼干。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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