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天接站
司机，已经等在宾馆门口，路上拉拉杂杂讲
许多，还教他们几句南京话，只可惜
下车陈见夏半个字都回忆不起来。
虽然李燃已经努力将他自己意兴阑珊掩藏起来，见夏还是发现。他很早就说过，景区就是：下车个大停车场，买门票进去，块巨大石头上用红字刻着景区名专供合影，再往里面走，爬山，个亭子，再爬山，个小水瀑，再爬，又个亭子……
陈见夏理解，她几乎没出过远门，光在过年时候看亲戚们炫耀合影都看得出来，石头、瀑布、台阶、亭子、石头、亭子、石头、亭子……
景区都是这个套路。但，知道是回事，自己走遍，是另回事，她要自己走遍。
人生总要自己走遍，“不过如此”也要先明白何为“如此”，别人谁说都不算。
道都是样，差不多电线杆，差不多字体店家招牌，差不多路墩和盲道。梧桐和桦树都是阔叶树，不开花灌木丛都样高，南京若有什
特别意义，也是他们俩赋予自己。
陈见夏根本没带半张卷子，但她确有作业没有做完，更不想像个没做完作业小学生样恐惧下去。她转身拧亮床头灯，按照座机上印着指示拨通李燃房间电话，紧紧握着滑腻塑料听筒。
嘟几声，李燃声音传过来：“陈见夏你想吓死
啊！刚睡着！怎？”
原来他好好地睡着。见夏不知为什欣喜，仿佛李燃天真也等于她自己无辜。
“你睡你睡。”她匆忙挂下电话。
转弯，看到湖。
灿烂朝阳碎在水里。暮春初夏，山色明媚，李燃也看呆。见夏得意地问他，刚才看景区路牌时候问他往哪边走，他还说随便，哪儿都样——有没有后悔？
“这个叫紫
放下悬着心，困意终于袭来，小学生想起来第二天是礼拜天，作业先放着不写也是可以。
小学生春游醒得早，兴奋得吃不下早饭，端着餐盘排在队伍里东张西望半天也只盛碗粥，只是李燃理解错，问她是不是这酒店早饭太简陋。
每当这种时候，陈见夏都会感到种奇特快慰。李燃也有他自己狭隘和面子，他曾经带着她“见世面”，说太多嚣张话，这种境况下，也自然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窘迫，明知道她并不会在意，但他就是在乎。
她没有安慰他。没必要，李燃会想明白，只是此刻不自在罢，他们“好”这久，他知道什都可以直说，她也知道什都不必说。
陈见夏勉强吃个鸡蛋小碟炝油菜，把粥喝完，还揣盒酸奶进口袋，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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