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静静等着“但是”后面
话。
“但你胆儿挺大。”郑家姝嗫嚅。
陈见夏示意她：你还是赶紧走吧。
二模第
科语文她完成得很快。主观题没多少修改余地，至多在空白处尽力填满，说不定能多拿几个踩分点。检查过选择题后，其实就没什
事可做
。
作文难度中规中矩，见夏没太用心，只求不偏题跑题，反正她没文采，本就写不出花来，分数直在48—54之间徘徊，从没编出过哪怕次范文。
楼是夸张。但最后没有，撒谎撒到底。”
为防止妈妈随时进洗漱间，郑家姝和陈见夏转移到二楼侧楼梯，同站在楼梯转角用暖气烤手。
“
办好就直接走，之前谁也不知道，只有咱班长知道，班长答应不告诉任何人，连王娣都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等走，别人怎说就听不到，笑话跟不上也没关系，反正听不到……”郑家姝喃喃，语气中分低落九分解脱，有种绷断弦后破罐子破摔平静，整个人芯子都换似。
然而不等见夏心软，她又来劲：“你知道你因为那事儿退学时候，她们都怎说你吗，可难听！尤其是于丝丝，要是你把她掐死算……但后来服你。你就跟没听见似，理直气壮，你都早恋被抓典型，只是回家备考，更没什好怕。”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在“清白大赛”中获得优胜，郑家姝回魂，浑然不知陈见夏正在心里骂她狗改不吃屎，甩开郑家姝不知什时候习惯性挽上胳膊。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她毫无理由地抬眼，目光茫然地从黑板上略微褪色红色校训巡向所有人埋头做题安静教室。这刻心情似曾相识，好像就是在刚入学摸底考试时候，上帝点下她额头，彼时她感觉每个认真做题人都在发着光，自谦又自负，谁都不服输，连带着彼时自卑胆怯陈见夏也莫名沸腾起来。
然而这次，只有安静，冰冷，严肃。
陈见夏忽然想起郑家姝跑上楼梯时背影，脚步噔噔噔，伴着“妈来来”大嗓门，渐渐远去。
轻盈得像只脱网麻雀，留这屋子鸿鹄。
“反正不想让别人那说。”郑家姝说。
见夏反呛：“你自己少在背后嚼别人舌根？”
郑家姝不服气：“可是早恋就是不好啊！”
陈见夏翻个大白眼。
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郑家姝还是识趣地走。上几步台阶，犹犹豫豫地扭过身看着陈见夏：“早恋真不好，但挺佩服你。可你做得就是不对，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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