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莺莺说：“站住。”
刘十三拔腿就跑。
眨眼不见
。
……
刘十三打开程霜给他
信纸，几行很短字。
喂！
开学。
罗老师说：“病好会来吧。”
刘十三没有抬头，因为眼泪突然掉下来，小男孩伤心颗颗砸在地上。他没擦眼泪，用力拎起羊腿，靠着吧台放下，又递给罗老师张字条：“罗老师，您能替送给她吗？这是红烧羊肉做法，采访外婆，写得很详细。外婆说，羊肉补气。”
说完刘十三转身就走，因为他眼泪直流。
罗老师喊住他，也递给他张字条，说：“程霜给你。”
走出罗老师家，刘十三听到CD机换首歌。他有部随身听，和堆零花钱买卡带，所以他能听出来，这是孙燕姿声音。
罗老师看看自己面，说：“欠你箱方便面钱，下个礼拜再结账好不好？”
刘十三不说话。
罗老师把面推，沮丧地说：“分你两口。”
刘十三说：“程霜呢？”
罗老师说：“她妈今天来，把她接走。”
次屋子，迎面个吧台。罗老师正在吧台稀里呼噜吃泡面，CD连着电脑音箱，放着凄凉歌曲。
张柏芝悲泣着唱：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痕迹。
眼睁睁地看着你，
要是能活下去，就做你女朋友。
够义气吧？
8/
小镇低瓦数灯泡黄黄亮起，裁缝店老板娘端出煤球炉，开始摊荷包蛋，能卖个是个。澡堂子排着三四人队，秦嫂抱着水盆咯咯咯笑。刘十三默默路过，没有乡亲觉得他不对，他也没理会谁。
刘十三跨进院子，桃树挂着灯亮堂堂，树下坐着双手抱臂王莺莺，旁边牛大田只穿内裤，垂头丧气。
孙燕姿没有哽咽，而且歌词那
简单，然而他很伤心。
也知道，
天空多美妙，
请你替瞧瞧。
天上风筝哪儿去，
刘十三迟疑下，说：“她生病吗？”
罗老师望着他，说：“你是不是知道点什？”
刘十三不说话。
罗老师蹲下来，平视刘十三，握住他胳膊，轻声说：“昨晚开始发烧，通知她妈。她只能待两个月，山山水水空气干净，说不定有帮助。本来就是听天由命事情，至少这个暑假很开心，对不对？”
刘十三避开她眼睛，低头，说：“那看样子不会再来。”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尽头。
……
罗老师抬头看到刘十三，目光转到那条羊腿，艰难地咽下满口面条，脸震惊：“去你妈，谁让你送羊腿，怎可能买得起。”
刘十三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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