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
过
几天，李文秀做
只小小
荷包，装满麦糖，拿去送给苏普。
这件礼物使这小男孩很出乎意料之外，他用小鸟儿换玉镯，已经觉得占便宜。哈萨克人天性正直，使他认为应当有所补偿，於是他晚不睡，在草原上捉两只天铃鸟，第二天拿去送给李文秀。这件慷慨举动未免是会错意。李文秀费很多唇舌，才使这男孩明白，她所喜欢是让天铃鸟自由自在，而不是要捉来让它受苦。苏普最後终於懂，但在心底，总是觉得她善心有些傻气，古怪而可笑。
日子天天过去，在李文秀梦里，爸爸妈妈出现次数渐渐稀，她枕头上泪痕也渐渐少。她脸上有更多笑靥，嘴里有更多歌声。当她和苏普起牧羊时候，草原上常常飘来远处青年男女对答情歌。李文秀觉得这些情致缠绵歌儿很好听，听得多，随口便能哼出来。
当然，她还不懂歌里意义，为什麽个男人会对个女郎这麽颠倒？为什麽个女郎要对个男人这麽倾心？为什麽情人脚步声使心房剧烈地跳动？为什麽窈窕身子叫人整晚睡不著？只是她清脆地动听地唱出来。听到人都说：“这小女孩歌儿唱得真好，那不像草原上只天铃鸟麽？”到寒冷冬天，天铃鸟飞到南方温暖地方去，但在草地上，李文秀歌儿仍旧响著：“啊，亲爱牧羊少年，请问你多大年纪？你半夜里在沙漠独行，
和你作伴愿不愿意？”歌声在这里顿顿，听到人心中都在说：“听著这样美丽歌儿，谁不愿意要你作伴呢？”跟著歌声又响起来：“啊，亲爱你别生气，谁好谁坏时难知。
要戈壁沙漠便为花园，只须对好人聚在起。”听到歌声人心底里都开朵花，便是最冷酷最荒芜心底，也升起温暖：“倘若是对好人聚在起，戈壁沙漠自然成花园，谁又会来生你气啊？”老年人年轻二十岁，年轻人心中洋溢欢乐。但唱著情歌李文秀，却不懂得歌中意思。
听她歌声最多，是苏普。他也不懂这些草原上情歌含意，直到有天，他们在雪地里遇上头恶狼。
这头狼来得非常突然。苏普和李文秀正并肩坐在个小丘上，望著散在草原上羊群。
就像平常样，李文秀跟他说著故事。这些故事有些是妈妈从前说，有些是计老人说，另外是她自己编。苏普最喜欢听计老人那些惊险出生入死故事，最不欣赏李文秀自己那些孩子气女性故事，但个惊险故事反来覆去说几遍，便变成不惊不险，於是他也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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