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云：“天象惨列，日色无光，亟宜停刑。”初七日，自成过宗敏第，见庭院夹三百多人，哀号半绝。自成云：“天象示警，宋军师言当省刑，宜酌放之。”此中缙绅十
，余皆杂流武弁及效劳办事人。释千余人，然死者过半矣。
○贼初入城，不甚杀戮。数日后大肆杀戮……贼兵满路，手携麻索，见面稍魁肥，即疑有财，系颈征贿。有中途借贷而释者，亦有押至其家，任其拣择而后释者。若缚至刘宗敏伪府便无生理。
○贼初入城时，先假张杀戮之禁，如有*掠民间者，立行凌迟。假将犯罪之寇杀死四人，分为五段，据称以*杀之故也。民间误信，遂安心开店市，嘻嘻自若……四五日后恣行杀掠。先令十家保，如有家逃亡，十家同斩。十家之内有富户者，闯贼自行点取籍没，其中下之家，听各贼分掠。又民间马骡铜器，俱责令输营，于是满城百姓，家家倾竭。
○贼兵初入人家，曰借锅爨。少焉，曰借床眠。顷之，曰借汝妻女姊妹作伴。藏匿者，押男子，遍搜，不得不止。爱则置楼马上。有贼挟三四人者，又有身搂人而余马挟带二三人者。不从则死，从而不当意者亦死。人而不堪众嬲者亦死。安福胡同夜妇女死者三百七十余人。降官妻妾，俱不能免。……贼将各踞巨室。籍没子女为乐，而士兵充塞巷陌，以搜马搜铜为名，沿门*掠。稍违者，兵加其颈。门卫甚严，即欲脱免，不可得也。不顾青天白日，恣行*戏。
○贼无他伎俩，到处先用贼党扮作往来客商，四处传布，说贼“不杀人，不爱财。不**，不抢掠，平买平卖，蠲免钱粮，且将官家银钱分赈穷民，颇爱斯文秀才，迎者先赏银币，嗣即考校，等作府，二等作县。”……于是不通秀才皆望做官；无知穷民皆望得钱；拖欠钱粮者皆望蠲免。真保间民谣有“开
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等语，因此贼计得售。
○贼兵入城者四十余万，各肆掳掠。自成或禁止，辄哗曰：“皇帝让汝做，金银妇女不让
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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