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方问：“这话当真？”众人明明见到黄蓉离船不久，却听灵智上人如此相欺，各自起幸灾乐祸之心，要瞧黄药师
伤心模样，都不作声。灵智上人冷冷道：“那女孩尸身之旁还有三个死人，个是年轻后生，浓眉大眼，个是老叫化子，背着个大红葫芦，另个是白须白发老头儿。”他说正是郭靖、洪七公、周伯通三人。到此地步，黄药师哪里还有丝毫疑心，斜眼瞧着欧阳锋，心道：“你识得
女儿，何不早说？”欧阳锋见他神色，眼见是伤心到极处，出手就要杀人，自己虽然不致吃亏，可是这股来势也不易抵挡，便道：“兄弟今日方上这船，与这几位都是初会。这位大师所见到浮尸，也未必就是令爱罢。”接着叹口气道：“令爱这样个好姑娘，倘若当真少年夭折，可教人遗憾之极。侄儿得知，定然伤心欲绝。”这几句话把自己担子推卸掉，双方均不得罪。黄药师听来，却似更敲实层，刹那间万念俱灰。他性子本爱迁怒旁人，否则当年黑风双煞偷他经书，何以陆乘风等人毫无过失，却都被打断双腿、逐出师门？这时候他胸中阵冰凉，阵沸热，就如当日爱妻逝世时般。但见他双手发抖，脸上忽而雪白，忽而绯红。人人默不作声望着他，心中都是充满畏惧之意，即令是欧阳锋，也感到惴惴不安，气凝丹田，全神戒备，甲板上时寂静异常。突然听他哈哈长笑，声若龙吟，悠然不绝。
这来出其不意，众人都是惊，只见他仰天狂笑，越笑越响。笑声之中却隐隐然有阵寒意，众人越听越感凄凉，不知不觉之间，笑声竟已变成哭声，但听他放声大哭，悲切异常。众人情不自禁，似乎都要随着他伤心落泪。这些人中只有欧阳锋知他素来放诞，歌哭无常，倒并不觉得怎
奇怪，但听他哭得天愁地惨，心想：“黄老邪如此哭法，必然伤身。昔时阮籍丧母，哭呕血斗余，这黄老邪正有晋人遗风。只可惜那铁筝在覆舟时失去，不然弹将起来，助他哀哭之兴，此人纵情率性，多半会发不可收拾，身受剧烈内伤，他日华山二次论剑，倒又少个大敌。唉，良机坐失，可惜啊可惜！”黄药师哭阵，举起玉箫击打船舷，唱起来，只听他唱道：“伊上帝之降命，何修短之难哉？或华发以终年，或怀妊而逢灾。感前哀之未阕，复新殃之重来。方朝华而晚敷，比晨露而先。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天盖高而无阶，怀此恨其谁诉？”拍声，玉箫折为两截。黄药师头也不回，走向船头。灵智上人抢上前去，双手拦，冷笑道：“你又哭又笑、疯疯癫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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