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传第四回　黑风双煞

躲好。韩小莹见柯镇恶如此郑重其事，那是与他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又是挂虑，又是好奇，躲藏时靠近朱聪，悄声问道：“铜尸铁尸是甚人？”朱聪道：“这两人合称黑风双煞，当年在北方作恶。这两人心狠手辣，武功高强，行事又十分机灵，当真是神出鬼没。后来不知怎，江湖上不见他们踪迹，过几年，大家都只道他们恶贯满盈，已经死，哪知道却是躲在这穷荒极北之地。”韩小莹问道：“这二人叫甚名字？”朱聪道：“铜尸是男，名叫陈玄风。他脸色焦黄，有如赤铜，脸上又从来不露喜怒之色，好似僵尸般，因此人家叫他铜尸。”韩小莹道：“那那个女铁尸，脸色是黑黝黝？”朱聪道：“不错，她姓梅，名叫梅超风。”韩小莹道：“大哥说他们练九阴白骨爪，那是甚功夫？”朱聪道：“也从没听说过。”韩小莹向那叠成个小小白塔似九个骷髅头望去，见到顶端那颗骷髅对黑洞洞眼孔正好对准着自己，似乎直瞪过来般，不觉心中寒，转过头不敢再看，沉吟道：“怎大哥从来不提这回事？难道……”她话未说完，朱聪突然左手在她口上掩，右手向小山下指去。韩小莹从草丛间望落，只见远处月光照射之下，个臃肿黑影在沙漠上急移而来，甚是迅速，暗道：“惭愧！原来二哥和说话时，直在毫不懈怠监视敌人。”顷刻之间，那黑影已近小山，这时已可分辨出来，原来是两人紧紧靠在起，是以显得特别肥大。韩宝驹等先后都见到，均想：“这黑风双煞武功果然怪异无比。两人这般迅捷奔跑，竟能紧紧靠拢，相互间当真是寸步不离！”六人屏息凝神，静待大敌上山。朱聪握住点穴用扇子，韩小莹把剑插入土里，以防剑光映射，但右手却紧紧抓住剑柄。只听山路上沙沙声响，脚步声直移上来，各人心头怦怦跳动，只觉这刻特别长。这时西北风更紧，西边黑云有如大山小山，座座涌将上来。过阵，脚步声停息，山顶空地上竖着两个人影，个站着不动，头上戴着皮帽，似是蒙古人打扮，另人长发在风中飘动，却是个女子。韩小莹心想：“那必是铜尸铁尸，且瞧他们怎生练功。”只见那女子绕着男子缓缓行走，骨节中发出微微响声，她脚步逐渐加快，骨节响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密，犹如几面羯鼓同时击奏般。江南六怪听着暗暗心惊：“她内功竟已练到如此地步，无怪大哥要这般郑重。”只见她双掌不住忽伸忽缩，每伸缩，手臂关节中都是喀喇声响，长发随着身形转动，在脑后拖得笔直，尤其诡异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