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没有加快脚步，而是注意孩童们
笑容。
仿佛人经历越少，笑容便越真诚。此时他们快乐，想必会比皇城里那位九五之尊多，只不过从俗世意义而言，孩童快乐也是不值
提。
至少有无数人愿意用生没有欢颜，来换取当九五之尊机会。
而季寥显然比任何人都更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但说实话，他对此没有任何心动。
“哎，早知道自己这世会成和尚，当初便该答应法主。”季寥不无遗憾想到。当初法主曾极力邀请他进入那烂陀寺，并答应让他查阅无字经，唯条件就是希望季寥剃度出家。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没理由去做个和尚，便拒绝
法主。
只是世事难料，果然没有什
事是绝对。
季寥又缓步到那处凉亭，目光落在那句“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季寥此前回想往事，恰恰与这句诗意境锲合，心有触动。
诗句意思简单明，飞鸿踏雪泥指往事留下痕迹。
。
实际上这十日里凶险，还胜过场生死交锋。季寥到三日前，才发现白骨观真正作用不是在于肉身，那时他自身血肉精气已经耗损大半。
由此他彻底醒悟，白骨观修行跟皮相无关，而是介于虚实之间。
季寥在多番尝试下，和慕青起推敲，终于摸出白骨观真意，悟到法身修行玄妙。
在季寥身后，便跟着个黑色身影，全身笼罩在黑袍下，面目跟季寥有些相似，但神韵更像庙里神像，淡漠无情。
于他而言，自在比权力更重要。
如果皇后和他所谓妹妹
他这位“母亲”往事是什？留下何等痕迹。
季寥略感好奇。
或许他应该再去皇城走走，应该会有收获，同时观察下那位皇后娘娘。他们间恩怨始终都要解决。
京城大雪已经下多日，街道上都铺满厚厚白雪。季寥没有选择飞入皇宫，而是慢慢往皇城走去。
路上不时有孩童堆雪人，打雪仗，童子天真和稚气，让这鲜活人世变得无限美好。
这正是季寥修行成果，确切说这不是法身，只能说是法相。
法相是比法身稍低个层次形态，从某种意义仍是虚幻，不能如法身般凝实。
饶是如此，法相亦让季寥大有收获，等于让他凭空多出个帮手出来，而且实力不俗。
季寥挥挥袖子，这尊法相便进入他体内，黑袍亦被他收进储物囊中。
但季寥也有遗憾，他纵然将元佛三限和生死色空精义都推敲到极致，仍旧窥视不到无字经真容，而且他预感到，如果不得见真正无字经，他便永远不会知道无字经到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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