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光有警察，还有警备司令部
军队，甚至连驻沪美军都来
辆卡车，密密麻麻堵住大半条街道。那些清洁工人聚在小楼内外，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本能地簇拥在起，摆出对抗姿态。
区科长不知何时也返回这里，他看到方三响，便声嘶力竭地喊道：“方三响是个赤色分子，挑唆工人搞,bao动！”
方三响嘿嘿冷笑声，走近宋佳人，把申购记录悄悄塞给她，让她尽快送去给孙希或方钟英，然后整下衣襟，怀抱着疫苗记录，朝着警方阔步走去……
次日上午，位于吕班路严氏牙科诊所刚刚开门，便迎来位没预约客人。
“哎呀，老孙，什
风把你给吹来？”
要拿到账本，有tf造假证据，清洁工这场,bao动才算是师出有名，就不怕区科长他们反咬口。
他穿过走廊，看到清洁工人们把垃圾筐筐地运进去，泼洒在卫生局小楼各处，弄得片狼藉，臭气熏天。平时那些人衣冠楚楚地坐在里面，对着工人发号施令，如今总算有机会让他们体验下清洁工人日常生活。可惜陈叔信不在，不然这次,bao动组织会更有章法。
方三响很快来到财务室内，按照年份去搜相关账本，很快便找到目标。他不懂会计，不过这不重要，只要保有证据就好。他正抱起账本准备离开，却无意中瞥到旁边摞文书，视线突然像被火燎下。
文书最上面页是份表格，其中有行手写花体英文。方三响缺乏儿子对文字敏感性，但那几个字母笔迹风格，他太熟悉，因为刚刚才看过不久。
他赶紧抓起这份文书，原来是份盘尼西林申购记录。
严之榭惊喜
盘尼西林是新近出现种抗菌特效药，效用是磺胺十倍以上。只不过美国人也是两年前才实现量产，进入中国后更是稀缺资源，极为抢手。就像中央防疫处统配发疫苗样，卫生局也统控制盘尼西林库存，各处医院、诊所如果想要使用，需要提交申请，配额购买。
这份文件里，是申购记录条账。申请者要自行在表格内填写单位名称、药物名称、申请配额，以及签名。
方三响猛然想到，举报信上那行古怪“llin”，不就是“Penicillin”盘尼西林末尾几个字母吗？他屏住呼吸，用指头比着这行缓缓向右移动，唯恐中间错行。当指头最终移到申请人签名处时，他下子愣住。
居然是他？
刺耳警笛声突然从外面刺入财务室，应该是警察被这场骚乱惊动。方三响收敛心神，把这页纸塞入口袋，然后捧着疫苗账本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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