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姚英子已经擦干泪水,抢先开口道:“们是应邀前来参加满洲国十周年庆典,你们可以向协和会驻沪机构确认。”
这个机构名字,让竹田迟疑几分。他转身去打个电话,回来之后脸晦气地挥手放行。杜阿毛也松口气,殷勤地把两人送到封锁线外:“回头约饭,请你们去满楼春!”
可惜是,那个黄包车车夫没能同离开。两个人只好朝着静安寺方向步行。路上很安静,附近居民听说有临时封锁,都吓得躲回家里去。条宽阔马路上,只剩他们两个
重逢。他正调整思绪,却见姚英子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剧烈,呼吸变得急促。她眼神从愕然变到欣喜,从激动又延伸出点点疑惑,情绪往复变换,却始终有丝隐藏很深愧疚闪而过。
当最终确认自己不在梦中时,她就像迷路很久孩子乍见亲人样,泪水无可抑制地流淌出来。
警报声还在路口凄厉地回响,日本人和治安队皮靴踏在柏油路上,民众在忧心忡忡地小声议论。可这些声音就像发生在极遥远地方,模糊而疏离。姚英子就这抱着方三响胳膊,默默地哭起来。
方三响时也百感交集,可周围人多眼杂,他什都不能说,只好轻轻拍着她后背。周围人以为姚英子是因为被封锁吓哭,不觉得有异常,反而纷纷表示同情。
此时治安队人开始沿街挨个检查行人,他们都是青帮出身混混,少不得索要点贿赂,或者调戏番,又闹得阵鸡飞狗跳。眼看检查到这边,忽然个声音诧异道:“哎?方医生?”
方三响看,居然又是杜阿毛。再想,他是治安队副队长,这种场合自然要亲自带队,倒也不算巧合。杜阿毛注意到姚英子,眼神登时暧昧起来:“方医生到底还是念旧情呀,回来就去第医院探访故人。”
姚英子眼神微微起变化。原来两人不是偶遇?难道……难道蒲公英从医院就直跟着自己?方三响苦笑着,用极轻幅度摇下头,然后对杜阿毛道:“还有急事,能否通融下,先让们离开?”
杜阿毛为难地抓抓头:“们只是奉命,方医生莫急,等去请示下宪兵队那边。”
日方现场指挥官就站在旁边,居然也是熟人,正是与方三响在西本愿寺别院有面之缘竹田厚司。竹田脸颊上多道蜈蚣样疤痕,他看方三响,咧开嘴笑:“方桑,许久不见,们真是缘分不浅哪。”
方三响暗暗叫苦,这次恐怕不会轻易过关。杜阿毛凑到竹田耳畔讲几句,竹田眉头皱:“嗯?这个时候跑回上海来吗……”双眼疑虑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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