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先去换辆车,然后去药水弄。那里是全上海最乱地方,也是最安全。”张竹君似笑非笑,“那里应该也有你想见人,为什不见?”
与此同时,红会第医院前草坪前片狼藉。盛装宾客们纷纷灰头土脸地离去,无不面带惶恐。宪兵队人已经查明,刚才那场爆炸动静虽大,却未造成死亡,只有几个伤者,还是在逃离过程中被踩踏。
但那子夏点也笑不出来。协和会推荐女大使当场反水,根本没法把责任推给安保,这件事恐怕会以极快速度传遍整个上海。
“那不就好啦。”张竹君拍拍手,“这次事件传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不是汉*。你目,不正是剖白心志、洗清污名吗?执着于死,岂不是画蛇添足?再说跟那子夏那种人殉葬,他配吗?”
“可是,已罹患绝症……”
张竹君表情不为所动,只是细眉轻抬:“绝症?四十年前,天花还是绝症,但普及种痘之后,它便不再是问题;三十年前,肺痨还是绝症,但自从有磺胺,它也只能乖乖被制服;二十年前,心脏手术还被视为不可能,但现在欧美医界已经在探讨先天性心脏手术可能性,从此心畸儿童大有指望。”
张竹君历数着这些技术,语气昂扬:“英子,你是学医,难道还不知道这些年来医学发展速度?今日绝症,明日也许就是个普通病症。你要做不是等死,而是活下去。”
“可是……”
瞠目结舌,可再想,老师是个老g,m党,清末时就敢带着群g,m党直闯武昌,这点手段都是她玩剩下。
“曹主任知道这事吗?”姚英子问。
“不知道。日本人事后肯定要大肆追究,他什都不知道,会更安全——毕竟他还得看着医院,不像咱们拍拍屁股走之。”
姚英子忽地垂下头黯然道:“老师你何必冒着风险救下,让跟那子夏做个断不好吗?”
“问你,你刚才有没有阐明心志,表明政治立场?”
“没什可是!医生是要直面生死之人,不只是别人,也是自己。不记得有教过你用逃避来解决问题。”
老师这无比强势要求,举撞破姚英子心中块垒。她缓缓吐出口气,求死冲动退去之后,另个顾虑袭上心头。
接下来怎办?
日本人恼羞成怒,定会把老师和自己列为要犯,全城搜捕,必须尽快离开上海才行。姚英子下意识地望向车窗外,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老师,这是……?”
“嗯……”
“是不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是。”
“他们以后还会找你来宣传吗?”
“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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