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英子劝慰道:“三响,别这样。你好歹是医生,要尊重专业。你能想到,上海医学院专家难道会想不到吗?”
“英子,英子,英子……”
方三响有些六神无主,遍又遍地叫着她名字。怪不得她要只身匆匆赶回上海,怪不得她拒绝去见孙希面,以及,怪不得她说要和那子夏做个断。
可是他不能想象,姚英子要怎跟他断——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去想象。
“好啦,再过三天就是庆典,还有些事情要准备,得先回去啦。”姚英子捶捶腿,缓缓扶住方三响站起身来,她见方三响情绪仍旧很激动,严肃道,“蒲公英,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插手,你还有更重要事要做,不是吗?”
子扯住袖子,示意他别走。
“在东京大地震时选择,是为救你们两个,再来次也不会后悔。”姚英子声调变得高些,“但姚家不能直背负这个污名。正巧那子夏来上海搞十周年庆典,主动找到他,是希望能借这机会赎清自己过错,做个断。”
她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是咬着牙说,透出丝决绝。
“断?”方三响先觉得有些迷惑,旋即沉声道,“不对,英子,你还有事没说。”
“唉,真是……就知道瞒不过你。”姚英子无奈地摇摇头,扬起下巴,轻吸口春夜空气,“也罢,们是医生,不该讳疾忌医。们是好朋友,更不该互相隐瞒。三响,来上海之前,在重庆已经确诊胃癌。”
方三响急促呼吸顿时滞。他从没提过自己真实身份,可姚英子实在太聪明,眼便猜出他这次来上海,必是怀有重大目。
她
她声音很轻,可这两个字如同枚大号航空炸弹,直接狠狠砸在方三响脑中,原地爆炸,把他意识撕成无数碎片,纷纷扬扬地撒在花坛里。
“其实在武汉时候,就直隐隐有些不舒服,有时候觉得胃里像揣着块沉甸甸石头。护送那些孩子入川那路,又折腾得不轻,在重庆时更严重,还有点贫血征兆。后来去上海医学院看病,颜院长找来专家帮确诊。”
方三响直没动静,沉默得像口深井。姚英子笑起来:“怎啦?们做医生每天都见惯生死,怎轮到自己身上,就受不呢?”方三响声音都抖起来:“那你应该留下来治病啊,还跑来做什?重庆有爱克斯光治疗机吗?记得用镭锭抑制癌细胞,很有效果。”
“大后方哪有那高级机器呀。”
“是什位置癌知道吗?贲门?胃体?还是胃窦?”方三响有些神经质地念叨着,“实在不行就去做个局部胃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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