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船纠缠
半天，才勉强远离彼此，分散在江面喘息。等到驳船勉强恢复平衡，众人还没松
口气，天空中传来低沉
隆隆声，五个黑影恶狠狠地俯冲下来。
日本人轰炸机来！
这些飞行员接到任务，是尽量消灭中国人
得很低，机身那个膏药样太阳标志清晰可见，它慢悠悠地围着船队盘旋几圈，这才离开。
船队人可吓坏。日本空军和中国空军在武汉上空，光是大规模空战就爆发二八、四二九和五三前后三次，小规模战斗无数。即使是平民，也摸出规律来。刚才那是侦察机，过会儿就会招来更为凶狠轰炸机。
这
大支船队，又是在无遮无掩江面上，等敌人轰炸机来，简直就是活靶子。而中国空军在之前恶斗中筋疲力尽，已是无力援护。
这支船队由十几条民船组成，其中不乏达官贵人亲眷，各揣心思。有船只想要退回武汉，回到中国军队防空网内；有船只想抢先急行，向西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还有些船试图躲到江边汊港暂避锋芒。这下子，队形立刻散乱开来。
这散开不要紧，江面登时失去秩序。要知道，船只不像汽车可以随时变向，它吨位大，惯性强，改变航向需要预留足够空间和时间。这十几条大船相距很近，缺少统调度，时间江面上航迹变得乱七八糟，如同藤葛样纠缠在起。
姚英子他们在驳船上还没搞清楚什状况，眼看着条大江轮在前头改变方向，似乎要快速掉头。可惜转向空间不够，硕大船身朝着驳船挤压过来。好在驳船船长及时倒退避让，这才勉强避开。
可他们光顾着前头，却忽略后头有条货轮正急着向左偏航，试图超越整支船队先行向西。只听到“咣当”声，驳船船尾与货轮船头重重撞在起。因为惯性，两个硕大金属身躯持续碰撞着，挤压着，发出瘆人摩擦声。
这次碰撞让驳船甲板发生严重倾斜，苫布下孩子们吓得乱成团，哭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还有力气小没抓住苫布，朝着侧船舷滑去。姚英子、宋佳人跑过去，拼命将身体压在苫布两侧，挡住孩子们。这时方钟英抱着桅杆大喊：“不好，粮食！粮食！”
姚英子侧头看，顿时大惊。他们口粮都堆放在船尾部凹槽里，还没顾上拿绳子固定好。随着整条船发生倾斜，这些粮食口袋纷纷翻倒。
姚英子眼前黑，这可是百多人这几天口粮。可眼下她根本顾不上这些，护住孩子们才是最重要。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个个口袋滚下甲板，“扑通、扑通”掉落到江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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