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目送着他徐徐走远,姚英子时有些发怔。这些年来,个个熟人都是这陆续离开,峨利生、陶管家、沈敦和、姚永庚……似乎年岁越长,离别就会越频繁。
她不自觉地靠在孙希肩上,孙希紧张地推她下:“英子,你还不赶紧去示范区?典礼就要开始。颜院长在场,你可不能迟到。”
姚英子点点头,坐回到车里,孙希也迅速坐到副驾位置上。随着救护车开始缓缓掉头,光线角度也随之发生变化。有那短暂段时间,车内两人正对着日头,面孔仿佛罩上层金黄色薄纱。神圣光芒模糊掉表情大部分细节,反而凸显出真正心思。
姚英子忽然道:“孙希,谢谢你陪走到这远。”
“唉,从市区到吴淞十几公里而已,又不远。”
吴淞人。您捐款给吴淞,为民做慈善,本人代表吴淞百姓,向您表示感谢。”其他几个警察也凑过来,他们大多是吴淞本地人,齐齐向姚英子敬礼。
其中个小警察惦记着职责,还要搜搜车里,却被那个老警官狠抽记后脑勺:“你脑壳坏掉!姚小姐家产全都捐给们吴淞,这样人难道会去运逃犯?惹得她不高兴,把捐款收回去,戳透你脊梁骨!”
小警察讪讪而退。老警官带着群警察列队致敬,目送着姚小姐车子离去。
直到车子后头人影彻底消失不见,孙希“呼”地长舒口气:“没想到……还会有这个转折呀。”农跃鳞在生死之间走遭,亦是感慨不已:“若姚小姐不起善念捐掉家产,只怕这次真在劫难逃。可见饮啄,因果皆是前定啊。”
车子很快开到处宽阔岔口,路边立块界碑。附近只有几处宽阔水塘与稻田,几乎没人,安静得连风吹过桑树杈声音都能分辨出。再往前去,便算是正式出上海界,无论是去太仓还是金山,水、陆皆很便当,不复有被捕之忧。
“笨蛋,说又不
“农先生,们只能把你送到这里。”姚英子在路边停好车子,孙希拿出大包事先准备好药品,絮絮叨叨地给他讲换药事项。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姚英子问。农跃鳞挥挥在法庭外顺手买报纸:“不去香港,决定去江西。”
“江西?”
农跃鳞哈哈笑:“听说井冈山那边风景不错,准备去转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两位请留步吧。”说完他扶扶眼镜,抱拳,转身蹒跚着踏上大路。
这位叱咤风云大记者虽然大病初愈,可走起路来却坚定得很。仿佛对他来说,这根本不算什逃难,只是另次胆大妄为外出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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